寿安宫。
姬凤朗去寿安宫的时候,裴如沁正在听音阁听戏,好像还不知外头已经快要闹翻了天。
康福禄吩咐宫女给姬凤朗上了茶,这才说去恭请太后。
“母后难得有雅兴,朕在这里等母后听完就好。”
“哟,那可要等上好久了,皇上,这戏才刚开始呢。”这话说的似有深意,姬凤朗看他一眼,不语。
康福禄到底跟着裴如沁多年,深浅还是顾得到,见姬凤朗神色微冷,他一躬身,缓缓退下。
不多时,裴如沁便姗姗而回。
“儿臣给母后请安。”
“奴才跟着久了,就没了分寸规矩,皇上来了也叫等着!”裴如沁冷道。
康福禄立即跪在她身前,身形颤抖:“奴才知罪!请太后责罚!”
在他面前演这出戏,若换做平时,他定有闲心一观,可如今,他心系张廷。
“母后,儿臣听说母后在听戏,本不忍打扰,可奈何实在有一件大事,务必要与母后商议。”
“哦?什么事连皇上也不能做主?”裴如沁挥手让康福禄起身,微微侧头看向姬凤朗,眸光带笑。
姬凤朗放在膝上的手掌轻握成拳,一脸郁色,“父皇在世时,常跟儿臣与弟弟们说,言官乃是国之政基,有他们的不畏良谏,能彰显天子宽仁,能规矩不法奸佞,父皇很重视言官。”
“是啊。”裴如沁闻言,忽然像是陷入某种回忆中,嘴角勾起的笑意不似平常,倒很真实。
这便是姬凤朗的计。
裴如沁虽然阴狠,但对先皇却是真心倾慕,也算是个痴情女子。
“今日朝后,丞相温墨来见朕。”姬凤朗的话尾顿了顿,而后用一种更加悲切的声调说道:“张廷,突遭大难。张廷乃是父皇在位时的得力功臣,父皇对他很是重视,朕怎能弃之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