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落日前,仍旧免不了心急的兵部右侍郎拉着户部左侍郎提前到了姬凤朗营帐求见。
姬凤朗勾唇一笑,吩咐桑印:“你去请温相和张廷来吧。”
“是,奴才这就去请。”
温墨和张廷到来前,帐内只有姬凤朗、兵部右侍郎和户部左侍郎。事关兵部,右侍郎自然不似户部左侍郎一般,真能做到云淡风轻。趁着人未到齐,他又开口为自己争辩。
“皇上,今日之事,确是兵部冤枉,希望皇上明察,不要听信小人之言。依臣所见,这陆熹乃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人,他的证据,皇上岂能信?”
姬凤朗悠悠的抿了口茶,闻言,视线抬起,扫过户部左侍郎,又落在帐中一脸愤然的兵部右侍郎脸上,一笑:“朕自有定夺,你且退下。”
“皇上!”
“左侍郎,稍安勿躁,皇上圣明,自不会冤枉兵部!”户部左侍郎给他递了个眼神,示意他赶紧退下,心道,这个糊涂蛋,若是惹恼了皇上,事情定然不好办了。
兵部右侍郎只能退下,却是心慌意乱。此军备事宜,他与兵部左侍郎争功,乃是他一人所办,好处也是尽得。
如果真出事,便无人同担罪责。而且为了不连累家人,他也只能独吞苦果。
不多时,温墨和张廷到了。
姬凤朗赐了座,又命桑印奉茶,而后就一言不发的只顾自己品茶。帐内一时间寂静,只闻呼吸声。
夕阳西陲,只在天边留下一抹似是挥之不去的暗红。孟彻同陆熹自帐内出来,前往姬凤朗营帐。
孟彻走在陆熹身后,看他腰背挺得笔直,双手紧紧托着看了一整天的账册。
低低一叹,自己也算是豁出去了,今日无论结果,他都与陆熹共同承担就是。
“皇上,孟督统和陆军师求见。”
帐外传来守卫禀报声。
兵部右侍郎下意识的坐直,视线向户部左侍郎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