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熬好的药汁浓浓的刺鼻,且颜色暗黑,鄢凊把药碗端给殷儒秋看过,这才走到龙床边。
“桑印,你把皇上扶起来。”
“是。”
一碗药,鄢凊亲手给姬凤朗喂下去,看他皱眉吐出不少药汁,鄢凊急的满头是汗。
“皇上吐出不少药,殷太医,用不用再熬一碗?”
“待臣看一下。”殷儒秋上前,再次给姬凤朗诊脉,须臾,他脸上凝重的表情缓和了些,“不必了,皇上脉象平和了些,大约半个时辰后,用温水给皇上擦身便可。”
让桑印去送殷儒秋出去,鄢凊留下来照顾姬凤朗。
此时他脸上红潮褪去不少,身体也不似刚才滚烫,鄢凊稍稍放了心,不禁又恨起他来。
他够狠,尤其是对自己。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一点虾子都可能丧命。可他却还是不管不顾,真当自己命大吗!而她就是为了这样不爱惜自己的人,那样伤害小十七。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自己,为什么那么疯狂?有一个答案在心里呼之欲出,可鄢凊却使劲儿甩甩头,不肯去正视。
……
姬凤朗揉着酸痛的额头醒过来的时候,入目一片昏暗。帐幔层层叠叠的覆下来,将床内遮的严实。动了动已经僵硬的手臂,无意间摸到旁边软软的一块,还是热乎乎的。
伸手在那人肩上推了一下,他沙哑着声音,“鄢凊?鄢凊?”
那人“唔”了一声,应该是醒了,身体慢慢直起,她迷迷糊糊的爬上/床,钻进姬凤朗的被子里。
躺到他怀里,她习惯的伸手搂住他精瘦的腰肢,毛茸茸的脑袋在他颈间蹭了一下,含糊的问:“你醒了?好点了吗?”
“嗯。”姬凤朗面对她的一系列举动,忽然有点小无措,手犹豫着放在她的背脊上抚了抚,只听怀中人舒服似小猫一样呢喃了一句,然后就没了声响,应该是又睡着了。
她在怀里,姬凤朗不能乱动,只好抱着她一起,不一会儿竟也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