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凉凉的洒进来,幽亮了整间屋子,鄢凊折腾了一个白天,这会儿终于有些困倦,迷迷糊糊的睡着。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有人正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她知道那是谁,想要抬手挡开他的手,却是手腕抬起,牵动了腕上的镣铐,金属的脆响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她几乎立即醒了,睁开眼睛。
姬凤朗没有来得及收回的眼里满满的怜惜和愧疚就那样猝不及防的撞进鄢凊眼里,两人对视,都是不知所措。
还是姬凤朗轻咳一声,先开口道:“怎么醒了?可是身子不舒服?”前些日子,鄢凊身体越来越重,有时候半夜总是醒来,说腿疼胳膊酸,赖着他给她捏。现在两人的关系紧张,她身子不舒服,想来也不会主动说的。
果然,鄢凊又闭上眼睛,不语。其实她是不舒服,可她不想跟他说。谁知刚闭上眼睛,就有一双粗粝的手掌落在她胳膊,腿上各处,适中的力道揉捏,她也不知道怎么,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把这一切都掀过去。
怎么办?她这样爱着他。如果他对她不好一点,或许她会比现在好受。但他偏偏这样宠着她,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在无理取闹一般。
“姬凤朗,你放我走好不好?我们这样拖着有什么意思?”
“你想走去哪里呢?你怀着我们的孩子。”
孩子,是啊,最难的就是这个孩子。曾经孩子是他们最好的礼物,现在却变成了一种羁绊。
“凊凊。”俯下身子,姬凤朗轻吻鄢凊的唇角,慢慢用舌顶开她的牙关。
鄢凊现在身子极其敏/感,他只是吻着她,她已经控制不住全身软成一滩。他的唇移到她雪白的颈子上,在上面留下浅浅的印记,这印记是他给她的,她是他的最好的证明。
“凊凊,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两人慢慢融为一体,他抱着她,低哑的恳求。鄢凊失神的望着床顶,身体一阵一阵的颤抖,终于哭出声音。
虽然姬凤朗想要每天守着鄢凊,但他毕竟是宁王,也不是时时都有时间,守了鄢凊几日,他终是要出去处理事务,将鄢凊交给青黛、紫鸢照顾。
“姑姑,吃饭吧。”
“……”鄢凊抱肩看着窗外,不语,沉静的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紫鸢忍不住鼻尖酸涩,把托盘交给青黛转身跑了出去。
青黛捏紧手里的托盘,轻轻朝鄢凊走过来,看着鄢凊腕上纤细的镣铐,她咬着下唇,叫她:“姑姑。”
鄢凊这才回过神,望着青黛,嘴角扯起一抹笑,“怎么了?脸皱的像个老婆婆。紫鸢呢?”
青黛不敢和鄢凊说紫鸢心里难受跑出去了,只说:“紫鸢那小妮子说刚才没吃饱,到小厨房偷吃东西去了。”
“这丫头。”鄢凊这才露出一抹真切笑意,接过青黛递过来的筷子,慢慢吃饭,“我知道你在哄着我,怕我难受。其实你和紫鸢应该放心,为了孩子,我不会为难自己的。”
“姑姑,我知道你心里苦。”月白族的事情,她和紫鸢都已经知道了。只是当那天,王爷允许她和紫鸢进来见姑姑的时候,她们万万没有想到会看见姑姑这个样子。带着镣铐被软禁。
“我只是觉得有点累,这样活着。”从前,鄢凊从不会说这样的话。
青黛一怔,怕姑姑想不开,她刚要说几句劝解的话,募得窗棂那边响起声音。她急忙往窗子那里看去,却是窗子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身影闪进。
“卫大人?!”青黛惊道。
卫长卿落地声音很轻,视线朝鄢凊看过来,在看见她腕上镣铐一瞬,心脏处剧烈的疼起来。
“你这是……”他朝她走来,手托起镣铐察看:“是百年玄铁。”
“我就猜到不会是普通的东西,原来竟是百年玄铁这样珍贵。”鄢凊话落,听她这样说的两个人都抿了唇。
鄢凊知道卫长卿来必是有话说,拍拍青黛的手,让她退下了。
“这镣铐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卫长卿道。
鄢凊点头:“这我知道。”
“我,我来看看你好不好。”从桑印那里知道她被软禁,他便寝食难安,今日终于主上不在,他再也抑制不住心里想要看她一眼的狂躁。
“嗯,我就是你看到的这样。”鄢凊笑,只是笑容苦涩,看着卫长卿,她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
“?”卫长卿一怔,身体不由一僵,只听她说道。
“如果我要你帮我逃走,你会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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