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骂他是公共汽车,王小帅的脸上忽然间就跳起了青筋。
办公室的门被人叩了一下,王小帅心里正烦着,“进来。”
许云波走了进来。
“哟,这脸怎么就跟黑包公似的了。”许云波打趣他。
王小帅呸了一声。
“还不是那臭娘儿们,竟然跟我要一千万。”王小帅在沙发上坐下,像许云波一样点了烟吸起来醣。
许云波道:“跟你要一千万不多呀,你王小帅,身家怎么也有十几个亿吧,一千万算什么,牛毛嘛。”
“你……”王小帅对这人简直无语了。
他起了身,干脆不理他,顾自推开了休息的门。休息室就在办公室的里侧,一门相隔。
许云波也跟着走了进去。
“哟,什么时候搬到这儿来住了。”许云波瞅着眼前衣架子上,王小帅挂着的睡衣裤说。
王小帅道:“懒得见那死女人。”
他说话的时候,身形倚在窗子前,若有所思地吸烟。许云波道:“那不还有你的芬大美人吗?怎么不干脆跟她双宿双飞?”
“切。”王小帅白了他一眼,他这好朋友八成是脑子进水了,他什么时候喜欢搬到别的地方与人同住过?
何况是芬妮。
玩玩可以,同居,他可没想过。他这人,还是有一定之规的。
“告诉我,你怎么想的,你再不表态,我家那女人,快要疯了。”许云波手指间夹着香烟,笑容戏谑。
皇上不急,急死太监,王小帅和黄燕的事情,两个当事人不见得怎么样,可是他家那位,快要担心坏了。成日里跟他嘀咕,让他过来打探消息,看看王小帅到底是要做什么,要是离婚就要为黄燕多争取一点利益,要是不离,那就一定要劝和他们。
许云波身负重托,所以今日不得不来拜访。
王小帅道:“一千万?老子不离了,不就是跟波妇过日子吗?老子宁愿省那一千万,也不跟她离婚。”
许云波无语,“小帅,你还不承认,你其实喜欢她?”
“老子会喜欢她?别开玩笑了,我就是喜欢一只母鸡,也不会喜欢她。”
许云波感到,他已经不能与这人勾通了,简直非人类了。
“算了算了,我还有事,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他转身竟然走了。
留下王小帅一人仍然倚在窗台边,皱着浓眉,若有所思。
许云波怀着十分无语的心情离开了王小帅的公司,然后来到了周宅。周守恒正在院子里的草坪上拄着拐杖散步。许云波下了车子,直接走过来。
“外公。”
“波子。”周守恒站住身形,两手握在拐杖上,眸光平和地看着外孙走过来。
“外公,明天有个高层会议,您要不要参加?”许云波问。
“哦,什么事?”周守恒问。
许云波道:“关于公司改革的事。”
连续数月以来,周氏的效益一直在下滑,面对王子健这个强劲的对手,周氏不做出革新,恐怕在市场上会越来越处于劣势,渐至被大众抛弃。
“哦,外公年纪大了,脑子可能会跟不上,你们年轻人更有创新精神,也更懂得把握时代命脉,波子。”周守恒握住许云波的肩膀,“周氏的未来就看你的了。”
清晨的美国
王子健洗漱完毕,才从洗浴间出来,手机就响了,他走过去接听。
“王先生,刘纱纱醒了。”那边的人说。
王子健的眼中流露出一瞬间的惊讶,继而淡淡地道:“嗯。”
吴静瑶起了床,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慢而细致地梳理她的长发。中年却仍然娉婷的腰身,从侧面,或者后面,无论哪个角度看,都是那么完美。
她听到王子健低低的声音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就挂了电话。
“过几天,我可能要回趟d城。”王子健走过来。
吴静瑶回头,“我们才回来。”
“嗯,那边临时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王子健走过来,微微俯下身形,双手撑在吴静瑶的梳妆椅上,眸光温和,“可以跟我一起回去。”
“不了。”吴静瑶柔而不腻的声音道:“我在这儿等你。”
王子健凝视着她中年却仍然明亮纯静的眼睛,笑笑,轻执起她一只纤白的手,在她的手指上轻吻了一下。
“我马上要去上班了,你在家不要饿到肚子,要按时吃饭知道吗?”
吴静瑶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一日三餐往往不太准时,多半的时候,她都觉得没有胃口。而有王子健陪伴的时候就不同,她可以在他温和宠溺的目光下,吃得津津有味。
“嗯。”她点点头。
王子健便笑笑,转身离开了。
路上,他坐在车子里给中国那边的联系人打电话,“刘纱纱
现在怎么样?”
“她摔坏了脑子,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包括她已经生过孩子的事。”
王子健沉默了。
“好了。”
他把电话挂断了。
刘纱纱已经醒来一个星期了,但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仍然住在医院里,许云波让人把小壮壮抱了过去,可是刘纱纱面露惶恐地瞅着这个对她来说,凭空多出来的大胖儿子,怎么都不肯接受,她已经是一个妈妈的事实。
而壮壮,更是早已不认识她,黑眼珠瞅瞅这个陌生的女人,便开始大哭。
许云波只得让保姆把壮壮抱走了。
温亦如一直站在许云波的身旁,此刻担心地瞅着这一切,壮壮竟然伸出小胖胳膊要她抱。
温亦如便把壮壮抱了过来,壮壮不停地大哭,温亦如只得抱着他出去走了走。
回来的时候,却见到病房里,刘纱纱满脸泪花:“许哥,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好像,睡觉前还是我们在一起的情景,可是一觉醒来,我就已经在这里了。”
许云波皱了眉。
哇哇。
小壮壮一到病房门口便又开始张着小嘴哭,温亦如只好耐心地哄。
许云波听见哭声回了头,看到他秀眉轻蹙,神情不太好的妻子,他便走了过来,大声吩咐保姆,“把壮壮抱走。“
“是。”
保姆不敢怠慢,忙从温亦如的怀里抱走了小壮壮,边走边哄起来。
温亦如轻蹙着眉尖望向眼前的男人。许云波也在望着她,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隐隐的担忧。
“我们走吧。”他搂住她的肩,温亦如跟着他往外面走去。
在医院门口,许云波给保姆打了辆车子让她抱着壮壮回周宅,他载着温亦如回自己的寓所。
一路上,温亦如都很沉默,许云波知道,是什么触动了妻子心底的伤疤,他一路上都处在深深的忧虑和担心中,车子里很是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