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不痛快极了——
只要一想到“晏之”那张俊逸淡淡的脸孔,他就有点浑身不舒服。隐约觉得,那个人是个危险份子,那日在鍄京府,琬儿曾一再的偷瞄这个家伙。他不喜欢她将关注的眼神投到别人身上。这丫头,看任何人,都是风清云淡的,独独面对那晏之时,眼神是复杂的。昨夜,她独自跑到了那边去,一整晚时间消磨在里面,外上一个上午!
他昨夜去了镇南王府,后来又出了城,去察看了发现慕倾城的农庄:弄不明白慕倾城怎么突然会神秘的现身于农庄。
在之前,他曾让人到回春堂探看琬儿在不在,手下回报说回春堂并没有发生异样的状况。
如此就代表慕倾城的出现并不是琬儿的安排,于是他便越发好奇慕倾城突然乍现的原因了——
他在外头斟察了大半夜,直至天亮才回来,匆匆进了回春堂,三娘早起在坐堂看诊,对他说:琬儿还在睡。
他想她睡眠一直不好,能稳稳睡一觉,与她而言是好事,便没有进她的房,回自己处让人备水沐浴,又叫人备了早膳,眼见得时辰也不早,便打算去把睡懒觉的人揪起来。
不想进去一看,床上空空如也,被子是冰冷冰冷的。
他一时懵了,急匆匆跑出去找守在附近的玄影,不见,便抓了
一个玄影的手下问。
那人兢兢惊惊的说:“昨夜姑娘好像睡不好,半夜起来,曾找少主,后来开后门出去了。玄老大曾劝,劝不住,姑娘出去后,玄老大怕有事,跟着去了,到现在没回……”
龙奕恼怒的踢了一脚:“这么大事的,为什么不回禀……”
那人忍着被踢痛的脚,支支唔唔道:“玄老大没吩咐回禀!”
龙奕气的那可真想将这木讷的属下给踹死了,立即派人四下去寻。
一寻一上午,他正火冒三丈呢,她倒是姗姗而来了,一身淡淡,满目宁静,不聒噪的她,完全和他认得的那个琬儿不一样。
****
“奇了怪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金凌笑眯眯的反问,完全无视他的怒火,用一双挑衅的眼珠子上下瞅啊瞅——惬意的很,这小子,就爱自作主张,她摇头笑笑!
“总之,你必须听我的!”
听呐,口气竟是如此的霸道。
金凌嘴角直抽,斜眼睨着,心下骂了一句:自以为是,嘴上则闲闲一笑,低头又呷了口凉开水,慢吞吞的道:
“这事,恐怕有点难……”
****
“难什么难?”
他着急的很,她呢,依旧轻描淡写。
龙奕瞪着,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妖精?
十三年前,死命死命的霸着他,他爱理不爱她,她时而装乖巧,时而装可怜,时而威逼加利诱,总之就是爱跟他瞎乱,就像牛皮糖一样扯不掉,十三年后呢,换作是他死命死命的想黏着她,而她,对他这个救命恩人,从不拿正眼瞅一下,就爱“忽悠”他。
她真是一个妖精:一忽儿犀利深沉,一忽儿活泼俏皮,一忽儿温婉端庄,一忽儿淡若路人……想他这些年看遍了天下莺莺燕燕,独独没瞧见过这样的,太善变了,也太迷人眼的,他一个不留神就叫她迷住——
最最恼人的是,她总想将他拒之门外。
他磨牙了,火大:
“怎么,你还敢跟那里的人纠缠不清吗?”
目光危险的逼视过去,要喷出火来了。
****
金凌感觉到了他的怒气,眨眼,把头往后仰,努力和他保持距离,用一根手指把这张凑过来的俊脸给支开:“问题是已经纠缠不清了!”
“……”
龙奕一楞。
她露齿一笑,明眸闪闪:“我和晏之结拜做了兄妹……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快点恭喜我……”
吹气如兰,语气轻快。
“结……结拜?”
“嗯!”
她笑眯着脸,点点头,很得意。
****
龙奕差点趔倒,立即黑脸,恼火的吼了出来:“你可知那人是什么人物?”
“我知道,人家是九天的后人——像我这样的大人物结交的自然是非凡之人!”
脸皮够厚,笑的够亮,都刺痛他的眼睛了!
不过想想也是,这丫头啊,身边认得的这些人,不管是敌是友,报出名头来都是响当当的角色——真不知道这小妞怎么就能这么招人惦记,不对,貌似是她在招惹那些人来了呢!
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龙奕抱胸审视,没好看的瞅着,头疼她怎么会和这么多来路不明的人混到一处,他知道她是遇强则强,不能用逼的,只能软下来,苦口妈婆的提醒她:
“晏之这个人,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所谓九天的后人,保不定只是一层皮……这种人,不能结交……”
****
这话,令金凌甚感意外,微微惊了一惊,没等他说完,就反问过去:
“那他是谁?”
龙奕不答,敛着邪气的眼,沉沉的不知在想什么。
金凌继续喝水,压惊啊,也不知这小子能吐出什么意外的话来呢!
“他有可能是百变龙……”
话音还没落下,一口凉水全喷到了龙奕胸口上,她咳了几声,咽下喉咙里另半口水,连忙去把干帛扯过来给他擦: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不该在我喝水的时候说这种滑天下之大滑稽的话嘛……那人怎么可能是煞龙盟左系司主百变龙……”
话突然卡住,立即招来了龙奕锐利的睇视。
他一把抓住她细细的手腕,堆起了一朵妖孽似的笑容,目光犀利,可洞烛人心:
“啧,这么
听来,你好像知道着一些我不知道的事——语气这么肯定?嗯,妞,说说看,你这小脑袋瓜里到底藏了一些什么秘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