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之争——萌虎小怪(1 / 2)

婚期原本定于初四,可初一那天,气象阁的几个大臣夜观天象,发现有异,立即急禀:

“初四极有可能出现大雨,虽为大吉之日,但雨天行礼,恐招来晦气,延后两日,即是大吉又是大晴之期。最适宜成帝家之婚。”懒

于是婚期便在早朝之时,被当众改为了初六,而将初四及初五定为天子祈福日:沐浴戒斋,以彰显新帝对这门婚事的重视。

这些事,都不是金凌会关心的事。

她关心的至始至终只有一个。

醒来的那一刻,看到自己被看管在倾阁,身上内力尽失,重兵把守之下,已然再度成为笼中鸟,难行寸步,她气的脸色铁青铁青。

她不明白,凤烈为什么要将她送进鍄京城?

难道他希望拓跋弘偷梁换柱将她娶了?

这样做,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先前的时候,他说只要得到机会,他不会再放手;后一刻,他却小人的将她送给别的男人。

这种行为:表里不一。

让人费解。

*

第二天正是初四,本该在天龙寺祈福的拓跋私访入了东方府。

进门时,金凌面对着窗外那片阴沉的天色发呆,正在思量要如何才能走出去。

从昨日到此时,外头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整个倾阁全在拓跋弘的掌控之中。虫

外头的人走不进来,里面的人,出不出去,就连慕倾城也被关了禁闭,镇南王东方轲不得皇令,不能随意入内。

“皇上驾到……”

恶梦似的声音传进房来。

她回过神,转头睨视,看到拓跋弘一身常袍走进来。

他的脸孔异样的深沉,就像一块石头,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一双眸子深的就像是两眼深不见底的潭水,黑黢黢,让人摸不透他心头所思。

不知怎么,这样的他,让金凌觉得,他和九无擎竟有几分神似,犹其那眼神,眯起来的时候,最像。

慕倾城一直在楼里陪着,看到这个男人,她的脸上浮过几丝不自然的神色,而后呢,欠欠身行一礼:“给皇上请安!”

“不必!你出去侍候着吧!朕有话与她说!”

金凌自然不可能去见礼的,只冷眼看着这一对未婚夫妻,凑上自己,这三角关系,真是奇怪的紧。

“是!”

咬着唇,慕倾城低声应着离开,关门。

“你打算把关到什么时候?又打算怎么处置我?”

她冷静的坐着,冷静的开门见山的问着,一步一步,按步就班,绝不被失控的情绪左右。

哪怕这一刻,她心里着急的不得了,但她依旧维持着应有的镇定。

“初六大婚。以后,你便是中宫之主。”

他说,简直省净阐明了他的打算:他预备囚她一辈子。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什么样的种就出什么的瓜。

金凌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表示任何意见,不管震惊,还是气怒,都没有,就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一径问:

“九无擎呢?”

拓跋弘面无表情的回答:“在天牢关着!”

她的身子猛的一震,脸上终于有了波动的情绪。

“九无擎带去的人呢?”

“死了一半,逃了一半。但,不出三日,朕一定将他们一网成擒。”

她的面色又陡然一白,咬着牙恶瞪一眼,最后一问:

“月姨呢?”

拓跋弘想了想,才挤出两字:“死了!”

“什么?”

金凌几乎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不自觉的惊跳起来。

拓跋弘漠然的重复了一遍:“死了!”

脑瓜子立即炸开了花,一片嗡嗡作响。

“死了?”

她念想了十三年的亲人,竟被他害死了。

啊啊啊!

她要疯了!

当初,她为什么要去救他?

瞧瞧,瞧瞧自己干了么多蠢愚的事……

她想冲上去掐死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她想替月姨报仇雪恨——

只是想,她清楚的,现在的自己,啃他不动,打他不过。

她不做自取其辱的蠢事。

一行清泪滚落,她无力的跌坐在坐垫上,一边疯子似的笑,无比痛情的看着这个凶手: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非得把他们一个个逼死,你才甘心。拓跋弘,你怎么还好意思说要娶我?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资格娶我?凭什么!”

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爆了出来。

目光利如箭,足能将人射杀千百次。

“凌儿姑娘不嫁也成,那老夫就马上断了九无擎的药。现在的九无擎是什么时候断药什么时候死,而且会经脉尽断而死。为了感激九无擎曾经对我们西秦国做出的贡献,老夫会遵他遗愿,第一时间将他的尸骨火化。到时,你连他最后一面也见不到。还有,你们九华的人,皇上已命人抓了不少,凌儿姑娘若不为自己的同胞设想,那就让他们一起陪九无擎灰飞烟灭,你看这样合适吗?哦,对了,东方家的那位据说已经怀上了,先前的时候,你们关系可好的紧,怎么样,想看她健健康康的把娃子

生下来吗?想看到他们一家三口恩爱幸福的光景吗?他们的将来,全系在你一念之中。凌儿姑娘,凡事都得慎重。”

这不是拓跋弘说的,而是宋黎。

对,他也跟了过来,这威胁之辞,是他说的,笑容可掬的模样是如此的和善,可他的心却是如此的恶毒。

金凌紧紧的捏着拳头,若不是手上的指甲被燕熙给剪了,这番早已血肉模糊了。

可恨啊!

拓跋弘神色寂冷:“凌儿,这事由不得你愿或不愿意。初六那天,你必须代替慕倾城进宫与我行大礼。我对你势在必得。”

说完,他转身离去。

何为狼狈为奸?

金凌总算是见识到了。

“你就不怕我一剑捅了你吗?”

她笑,寒笑阵阵:“有了第一次,必有第二次,你不怕吗?”

“我不会再给你任何伤我的机会。你的心,再如何冷硬,我总也有办法征服你!”

高大的身形在门口处顿了一下,淡淡的吐出一句话,开门声传了过来,宋黎斜视着,跟着离开。

室内,一阵死一般的沉默。

她豁的将桌案上的物什一古脑儿全部抹到地上,乒乒乓乓,砰砰啷啷,将能砸的尽数砸到了地上。

而后,是一片静止!

再后,一阵咆咽声响起来。

越来越悲,越来越痛,肝肠寸断,摧魂销骨,自倾阁的花窗内连绵的漾开,给阴沉的天空蒙上一层凄然之色

*

慕倾城一直守在阁外。

她目送那位自小与他订婚的男子离开,又默默的听着房里那凌乱的声响,悲凄的哭泣。

他们的对话,她都有听到。

没进去劝。

因为,没办法劝。

一个女人,再如何坚韧,总有脆弱的时候。

金凌需要渲泄。

而她则静静的站在门外等她心情平复。

*

直到傍晚时分,她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地上摔成粉碎的器皿,秀臻的脸孔上皆是担忧之色,一边吩咐云姑收拾,一边小碎的走过去。没有说什么。

她已经知道九无擎是谁了,便是当年的燕熙大哥,是舅父告诉她的。

虽然时隔这么多年,但她还是清楚的记得燕熙大哥温润的样子,以及他疼惜凌儿的目光,拓跋弘生生要拆散了他们,说来真的可憎。

“凌儿!”

她什么也帮不上忙,看着金凌奇差无比的脸色,又看看外头渐渐黑下来的天色,轻叹罢,只问了一句:

“要不要吃饭?你不吃,肚子里的也要吃!那是燕熙大哥的骨肉,你可不能亏待了它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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