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公子和五公子,现在都有嫌疑。阎捕头,卫郡王,你们俩打算先审问谁啊?”宁筱玥抓住了他们话中的重点,目前他们怀疑的是自家人,矛盾的源头就是钱。
“还有疑点。”阎以凉摇头,目前来说不能直接将人带过来审问,仍旧需要有证据,否则他们有了防范,再查证就更困难了。
“这么说还得等等?”宁筱玥双臂环胸,一边摇头,看来一时半会儿的离不开这儿了。
“银烛,你若是想起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希望你及时来通知我。”尽管银烛的回答都很全面,但是,阎以凉还是对她也有怀疑。简单来说,她对任何人都有怀疑。
“是。”银烛点点头,随后离开。
时近中午,三人也返回住处,禾初已经做好了午膳,出自禾初之手的饭菜,绝对是这杜门山庄无法比的。
用饭,阎以凉风卷残云动作很快,卫渊则慢条斯理,优雅有度。宁筱玥本是想与阎以凉抢的,但是碍于这里还有其他人,她也不好意思。
吃着,宁筱玥忽然道:“现在凶器成谜,既然你们怀疑四公子和五公子,那么就去他们那儿搜搜,偷着搜的那种搜。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若是有收获,那就可以定案了。”
“若凶手是他们二人,那也肯定是雇凶作案,他们俩没有武功。凶器也定然不会在他们手里,而是在那个被雇佣的杀手手里。”阎以凉看了她一眼,虽然他们俩目前嫌疑最大,可是也仍旧不对劲儿。
“好吧,又回到胡同里了,那现在就是得找这个杀手了。”宁筱玥摇头,转了一圈回来,还是得找到动手杀人的那个人。即便他是被雇佣的,但是若是能揪出来,那主谋就无话可说了。
“如果有杀手,那么调查的面积就得扩大了。”卫渊放下筷子,缓缓道。杀手,民间有一些专门雇佣杀手的地方,但大部分都很隐蔽,毕竟这是朝廷不允许的。
“没错。”阎以凉点头,她正好打算去城里转转呢。
宁筱玥分别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放下筷子,“那我去睡觉了,你们二位努力,争取咱们早日离开。”话落,她站起身,瞧两人都没挽留,她转身离开。
饭厅只剩下他们二人,卫渊拿起筷子,夹菜,然后放到了阎以凉面前的餐盘里。
吃饭的动作一顿,阎以凉抬头看向他,“我自己可以。”
“吃吧,如此饭量,我不与你抢,都是你的。”若真的和她抢,卫渊不确保自己会不会挨揍。
桌下,阎以凉抬腿,以疾风的速度踹了他一脚,以至于他夹起来的菜都脱离了筷子,掉回了盘子里。
薄唇微扬,卫渊再次夹起菜来送到她的盘子里,“一会儿进城?”
“嗯。唐棣仁和唐少仁都不在山庄里,正好去瞧瞧他们俩都在做什么。”这俩人看起来是一时都不想呆在山庄里。
“吃喝玩乐,还能有什么。”将所有的菜都夹到阎以凉的餐盘里,已经堆积成了小山。
“目前最没有嫌疑的是唐立仁和唐卿仁,一个病秧子,一个软蛋。不过,也有那种最没有嫌疑的人到头来就是凶手的事情发生过,也需要调查。你派岳山去调查吧,偷偷的,咱们进城。”分开来调查,这几个兄弟都得彻查一番。
“是,阎捕头。”放下筷子,卫渊倒茶,一边应声。
“我说正事儿呢,你最好严肃点儿。”瞥了他一眼,这厮笑嘻嘻的,怎么看都不严肃。
“我很严肃啊。”将茶水推到她面前,卫渊的眸子泛着星星点点的光。
眯起眸子,阎以凉用冷眼警告他,再嬉皮笑脸的她就动手了。
卫渊笑意更深,完全不畏惧她的冷眼。
吃过午饭,卫渊简单的吩咐了一下岳山等人,随后便与阎以凉离开。
走出杜门山庄,二人跳上马背,迎着秋日的阳光,两匹马儿也踢踢踏踏的顺着平坦的道路奔向柯城。
柯城虽不繁华,但是青楼赌坊等地方倒是热闹,转进了这条街,就听到从左侧二楼传来的夸张的笑声。
阎以凉几不可微的冷哼,跳下马,然后走向青楼的门口。
门口迎客的龟奴瞧着走过来的阎以凉,微愣,女人可是向来不会靠近这地方的。
“杜门山庄的唐家四公子五公子,可在这里?或者,你瞧见他们去哪儿了么?”除了青楼就是赌坊,他们俩若是不在这种地方,阎以凉倒是要惊讶了。
龟奴想了想,随后道:“您是哪位?小人即便知道,也不能随便乱说啊。”再说,都知道那唐家公子的老娘是公主,谁也惹不起。
“看见那位了么?他是卫郡王,坐拥固中十城的卫郡王。他奉皇上之命调查命案,现在可以说了么?”自己的身份不好使,但是卫渊的好使呀,阎以凉便直接报了他的大名。
一听卫郡王,即便再没文化那也是知道的,龟奴立即点头,“小人知道小人知道,唐四公子就在隔壁的留香楼,和府尹的公子,还有李富绅家的公子。”
“唐五公子没出现过么?”唐棣仁在,唐少仁不知所踪。
“今天没见着。不过唐五公子总与赵富绅和关老板在一起,一般来说,只要瞧见了赵富绅和关老板,就能找到唐五公子。”这柯城不大,大人物一共也就这几个,在这风月场所做事,几乎认识所有的大人物。
“好。”龟奴回答的清楚,阎以凉很满意。
转身,手持宝剑,她身上的披风也跟着甩动,猎猎作响。
“你去留香楼,找到唐棣仁,不要被发现,瞧瞧他在做什么。我去找唐少仁,看他在哪里。”跳上马背,阎以凉简单吩咐,随后调转马头快速离开。
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卫渊看着她消失在街口,最后也只能照她的命令去找唐棣仁。
留香楼是个还算不错的青楼,姑娘很多,客人也不少。
卫渊从留香楼的后院潜进去,然后跳到二楼,进了一间没有人的房间。
房间红粉汇聚,而且飘着一股香粉味儿。
会选择这个房间,是因为他瞧见了唐棣仁就在隔壁。
打开窗户,很容易就听到隔壁的动静,花天酒地,唐棣仁就是这般过日子的。
坐在窗口处的软榻上,卫渊倚靠着,十分闲适,看起来他才是来放松休闲的。
听着隔壁的动静,唐棣仁的嗓门尤其大,听起来已经醉了三分了。
还有女人在劝他酒,软声细语的,即便不想喝,也得喝个酩酊大醉。
推杯换盏,这般下去,用不了多时那屋子里的人就得变成一堆烂泥。
听着,唐棣仁一直没离开过,而且与另外两个人以及陪他的女子所说的话题都差不多,无非就是女人和钱。
太阳西斜,大概过去半个时辰后,卫渊一眼瞧见一个人影跳过留香楼的后院墙,他抬手敲了敲窗台,那个跳进来的人立即仰头看了过来。
阎以凉动作很快,掠到楼下后,一跃跳了上去。于卫渊的眼前,顺着窗子进了房间。
“这屋子,真难看。”进来,阎以凉便拧眉,对于这种粉红色,她极其讨厌。
“而且味道还很难闻。”卫渊同意,他也不喜欢。
“唐棣仁就在隔壁,喝多了。”很容易听到隔壁的动静,唐棣仁的嗓门极其大。
“嗯,而且,一直在说一些没用的东西。”卫渊边说边扬眉,示意她坐下。
看着他,阎以凉解下披风坐下,他那模样倒是和柳天兆有点像,故作风流。
“找到唐少仁了?”看着她,卫渊薄唇微扬,极其闲适。
“没有,和他经常在一起的那两个人都在府里,一个在和朋友赌钱,一个在和妾室找乐子。”所以,唐少仁应当不在城里。
“真神秘啊。”所以,现在来看,唐少仁的嫌疑更大了。
“其实我对找到凶手没什么兴趣,唐家这些儿子,死不足惜。”一点用处没有,反而是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