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帅虎顺着河道张望了一下:“小魏哥,你今天恐怕要失望了,我视力5都没看到前面有桥。”
我望了望,也觉得没戏,今天晚上是农历十五,月亮又圆又大,整个河道看出去视线非常好。
这时,陈帅虎接到导演电话,说有事让他赶紧过去一趟。在剧组导演就是司令,陈帅虎一刻都不敢怠慢,拔腿就往回跑。
我也想转身往回走,但看到不远处路上有一火堆,就不由地走过去看个究竟,
远远望去,火堆在十字路口,走近几步再看,看见火堆旁蹲着一个老人,正在往火堆里扔纸,原来是祭奠亲人的。
那老人看到我,只抬头瞟了我一眼,又认真地开始烧。我瞅见这个老人打扮得很另类,六十来岁年纪了,衣服穿的很破旧,看不出什么款式,但却留着长发,随意在脑后扎了一把,类似于那些性格不羁的艺术家们。
老人手里拿着一叠黄纸,身边还放着一大堆。我想,虽说是祭奠亲人,但他烧的也太多了吧?
我嘴贱了一下:“大叔,你烧那么多纸啊?阴间可没有银行。”
老人白了我一眼,没有理睬我。
我觉得无趣,边离开了。这时,我抬头再看河道上,不远处那座石桥又兀然出现了!
我赶紧往前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石桥下,没错,就是它!那破碎的石阶,光滑的纹路。但我现在已经不敢贸然上桥了,怕走到一半桥又消失了,那我不就掉水里了吗?
我打算坐在桥下观望,哪怕等到天亮也要弄个究竟,看看这座桥到底到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我期望有个过路的人出现,好和我一起见证这座桥的存在。但奇怪的是,任我左顾右盼,也不见一个行人从这条路上走过。
我不知道等了多久,天上的乌云遮住了明月,眼前变得黑暗。这时,远处突然喧嚣起来,一队人马正向我走来。
我恍惚起来,这些是什么人呢?也是来古镇拍戏的剧组吗?等队伍走得近一点,我看到这些人是清兵打扮,带头的骑着高头大马,后边几个带刀的兵勇。再后面跟着一串戴着枷锁的囚犯,他们皆为男性,有老有少。
当他们快走到桥边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不对劲,这些不像演员,都是真实的!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拔腿就想跑,却发现已经迈不动腿。
“谁?”骑在马上的带头人对我喝道。
不好,我被他们发现了,一个兵勇向我走来,把我抓住带到马前。
带头人狐疑地看了看我,向随从挥了挥手。随从走出来,拿出一张通缉画像,递给带头人。
带头人看看画像,再看看我,突然就仰天哈哈大笑:“漏网之鱼,自投罗网!给我把他抓了!”
两个带刀的兵勇得令后,把我用绳子一捆,往后面的囚犯队伍里一推。
奇怪的是,那队囚犯见到我,顿时痛哭流涕,一个年长者喊道:“儿啊,你为什么还要来送死啊!”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送死?难道是要被处死吗?我不寒而栗。
不行,我不能送死,我想到自己是有异能的人,为了自救,也只好对这个官兵不客气了。我气沉丹田,想要发功,却发觉根本使不出劲。
完了,我绝望地想,这是一场噩梦吗?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绳子勒得身上痛呢?
这时,带头人下了马,对兵勇们说:“不要再走了,就这里吧!把他们都带到桥上去!”
我们一个个被押上桥,在桥上排成一列。
带头人看了看桥下,满意地说:“此地甚好,甚好!”
兵勇们边把我们的推到桥栏杆上,身子靠着栏杆,头伸出桥外,这是要杀我们的头啊!
“开斩!”带头人一声令下,我听到头颅从桥上落在水中的声音,接着,我自己的脖颈被狠狠一击,然后也落下水。
我的头漂浮在河里,可是我还有意识。我心里想,原来被杀了头还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