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
夏郁沫的话还没问完,然后就不用问了。
慕奕阳学聪明了,知道低着头进来。
洗手间不足4平米,空间狭小,慕奕阳整个人进来,空间好像已经满了。
夏郁沫不用再问,是因为,慕奕阳闭着眼睛,当着她的面,开始方便—副—
脸颊爆红。
她不敢抬头,湿毛巾已经被她拧成半干晨。
后面的声音开始到结束,直到抽水声音响起,夏郁沫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只见慕奕阳居然坐在地上,抱着马桶呼呼睡着。
天!
她在心里叫了一声。
转身蹲下,看着他如孩子一般的睡颜,满心柔软。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多好。
纤细的手指滑过他的眉心,那里有一方轻轻皱起的褶皱,夏郁沫嘟着唇,专心的轻轻摩擦那方褶皱,固执的要把它抚平。
从他和她见面开始,他皱眉的次数,她在心里默默计算,居然有三十次以上之多,以前,她调皮了,不听话了,他也会皱眉,可是远没有这样的次数。
直到那方褶皱被抚平,夏郁沫才满意的呼出一口气。
然后手指下移,抚过他挺直的鼻梁,那上面的些许薄汗,被她抹掉。
“这么挺。”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她撇撇嘴,她都没有他这么挺的鼻梁,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做什么!净会招蜂引蝶。
愤恨夹着报复似的捏了一下他的鼻尖,她的手指落在他薄薄的唇瓣上。
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可是她的慕慕也是这样吗?
这里,是不是也吻过那个叫做白聆恩的女孩子很多次呢?像是他从前吻她时的那样温柔吗?
知道自己不能再想,再想心又要痛了。夏郁沫清了清嗓子,低声叫他:“慕慕,慕慕,起来了,地上会着凉,我们去床上睡。”
“唔。”慕奕阳似乎听见了夏郁沫的轻唤,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细缝,睨向她,“沫沫?”
一声沫沫,差点把夏郁沫叫的飙泪。
忍住鼻尖酸涩,她低声“嗯”了一声,扶住他的手臂。
慕奕阳闭着眼睛,却乖乖的由着夏郁沫扶起来。
好不容易把他扶到床上躺好,她给他头下面垫好枕头,又给他脱了鞋子,想了想,把他衬衫的衣扣也解了几颗,做完这些,她去洗手间拧了湿毛巾,给他擦了脸和手,盖好被子。
阳光从劣质的布料窗帘里透射进来,照在他清俊的脸上。
这些年,他的睡眠质量很低,几乎每天能真正睡着的时间不会超过5小时,更是不能在有一点亮光的地方安然入睡。
眉头轻轻皱起,那上面好似还残留着某个人指尖的温度,皱起的眉几乎离开展开,他抬起手揉着宿醉疼痛的太阳穴,缓缓睁开眼睛。
这里不是慕家。
入目,是老旧斑驳甚至带着潮湿痕迹的屋顶,天花板上吊着那种他很少见到的节能灯泡。
坐起身,身下的床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在控诉主人过分大的动作。
喉间一紧,他下意识的摸向床头柜,上面居然真的放着一杯清水,拿过来一饮而尽,他将杯子放回原处,打量起这间不足三十平米的房间。
昨晚零星的记忆归位,他记得他在魅色和宁铮、邓子楠喝酒,然后,司机送他回家,他似乎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
那么这里就是,夏郁沫住的地方。
她住在,这里?!
太过震惊,慕奕阳一时还不能接受,从床上起身,拉了一下睡了一夜满是褶皱的衬衫,他的视线落在前面一方小桌子上面。
揭开盖子,几乎眼角一涩。
熟悉的蛋炒饭的味道疯狂四溢。
猛地盖上盖子,手下一张字条,上面也是熟悉的字体:
我去上班了,饭就在桌子上。——夏郁沫。
“呵!”喉间一紧,他修长的指捏起那张字条,几下子,字条就在他指尖皱成一团,准确的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他拿了椅背上挂着的西装外套,开门,离开。
片场。
一个早上夏郁沫都不在状态。
“小夏!小夏!”
“啊?”
张永皱着眉,说:“我叫你把星莱姐的保温杯拿来!你是怎么了!发什么呆!”
“哦,哦!”夏郁沫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保温杯递过去,对上张永不满的视线,她只能低着头避开。
也不知道他醒了没有,有没有吃饭。
刚才她有给他发短信,可是他并没有回复。
“身体不舒服?”
看夏郁沫脸色有些苍白,眼睛下面又是一团青黑,郑星莱问。
夏郁沫说:“没有,没
tang有,星莱姐,我没事。”
郑星莱不置可否,说:“那就请你专业一点,拿出助理该有的样子。”
夏郁沫一惊,说:“对不起,星莱姐,我知道了。”
郑星莱点点头,低头继续看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