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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若琪坐在那里看看郑克耘,再低头,看看放在面前的汤,没有说话,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她完全没有遇过,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咬着唇踌躇了半晌,才眉心深锁地开口——
“郑先生,我希望,你以后来我家的时候,能够先打个电话来,让我有所准备。还有,我喜欢一个人吃饭,下次请你不要再突然跑来了。”说到这里,夏若琪顿住,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郑克耘,“你这样,会造成我的困扰。”[
郑先生?
才不过签了离婚协议一个星期而已,她的称呼就从“克耘”变成了“郑先生”?
仿佛被谁重重地揍了一拳似的,郑克耘的身体微微一震,表情复杂,眸光晦暗难测。
夏若琪没有开口说话。
郑克耘也保持着沉默。
周围一片寂静。
空气里,奔流着一股压抑而沉重的气息。
“我刚才说过,希望我们可以做朋友。朋友之间,不需要这么生疏,我希望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克耘’。”半晌后,郑克耘打破了沉寂,开口这样对夏若琪说。
夏若琪咬着唇,没有马上回话,紧拧着眉,仿佛在苦恼什么,好几秒之后,才开口道,“我们真的可以当朋友吗?你可以坦然地面对我吗?”
夏若琪一个字一个字,缓缓地说着,搁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担成了拳头,“你明明知道,我们为什么离婚,即使这样,你还能够坦然面对我,面对一个在你心里,一点信任都不肯给的女人?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她从那个让人快窒息的婚姻中挣脱出来,并不是为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如果郑克耘还是和以前一样,在自己租用的房子里随时出现并来去自如,那离不离婚,又有什么区别?
之所以没有搬去郑克耘给她的房子里住,就是不想他随时出现,来扰乱自己平静的生活——
郑克耘的房子,他不可能没有钥匙。
郑克耘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听着,有上没有透露心中任何的情绪和想法。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无声地看着夏若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