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纯粹是颐指气使。
霍景纬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惯是他指挥别人做事,何曾轮着别人来安排他做事,还是抹桌子这种活。
可是,这是黄蕊蕊的家,她可没将他当什么总裁首席:“吃了饭,就得干活。”
她在厨房收拾着碗筷,**的甩他一句。
“可我是病人……”霍景纬可怜兮兮的分辨。
“我只是砸了你的头,可没剁了你的手,抹桌子没问题。”黄蕊蕊根本不认可他的理由。
他要她做饭,她就敢支使他抹桌子。
霍景纬笑着,将桌子抹干净,再将桌子折叠了起来,放在角落去。
他承认,这死女人,虽然嘴上恶了点,下手狠了点,但跟她在一起,哪怕是斗斗嘴,他也是心情愉快的。
差不多十年的光景,他从不曾这么轻松惬意。
他确信,上帝给他开了另一扇窗,提醒他要把一切握紧。
他靠在沙发上,开着电视,视线却是一直盯着厨房中的她打转。
她系着小围裙,在厨房忙碌着,洗碗、涮锅、抹灶台、清理垃圾……很琐碎但却很生活很真实。
其实做个普通人,也未尝不是好事。
霍景纬如此想,似乎又勾起了他无限的感概。
等黄蕊蕊在厨房忙完,回过身来,见得霍景纬仍是坐在沙发上,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你怎么还不走?”她问。
“我为什么要走?”他望向她。
“你不是要我煮东西你吃……”黄蕊蕊有些不确定。
“是叫你煮东西我吃,没错。”
“那你吃了怎么还不走?”
“我承诺过吃了就会走么?”他反问她。
黄蕊蕊暗暗咬了牙,好吧,他根本没说过,他吃了东西就要走,是她想得太天真了,以为弄饭给他吃了,他就会自觉的离开。
“那你要怎么才肯离开?”她急了。
这看着天都快要黑了,得打发他快点才走对。
“你敲了我的头,难道没责任和义务照顾到我的病好了为止?”他看着她
黄蕊蕊气呼呼的看着他,这分明是跟她耗上了,他要病好了才走?
她一把夺过遥控板,自顾自的看电视,不打算理霍景纬,看他脸皮要厚到什么地步。
他没介意她的态度,已经自顾自的打电话了:“嗯,给我送几套换洗的衣服过来,衬衣、领带、袜子什么的都备齐……对,还有睡衣,都给送到这儿,地址啊……”他说着,却是把电话递给了黄蕊蕊:“告诉他们,你这儿的地址。”
黄蕊蕊不知道应该是哭还是笑了,瞧他认真的模样,似乎真的准备拎包到她这儿住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地址。”
“如果不想看着我满身血迹的在你身边晃悠,你还是告诉他们地址为好。”他收了那副无赖像,语气是坚定不容人辩驳。
黄蕊蕊承认,看着他西装上带着血迹在她的面前晃悠,她确实有些受不了。
黄蕊蕊不情不愿的告诉了对方自己这儿的地址,心中却是在不住的寻思,只要霍景纬前脚前,她后脚马上搬家。
不到半个小时,敲门声响起,果真是有两人给霍景纬送来了全套的衣服——西装、领带、衬衣、袜子、睡衣……
霍景纬收了衣服,却是捡了睡衣去了卫生间。
黄蕊蕊咬牙,他不是远景集团的掌门人么?他不是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么?他怎么会吃她的家常便饭吃得这么满足?用着她这破旧的小公寓也得心应手?
他怎么也得象那个碗豆公主那样,娇气得这样也吃不下,那也睡不好,垫了二十床被褥,仍要被一颗小碗豆硌得极不舒服。
好吧,虽然现在他没睡,但也至少表明一下他很娇贵的模样吧。
可是霍景纬没有,他已经在卫生间,自得的开了水龙头,冲着凉,甚至隔门吩咐黄蕊蕊,将热水器的电源关掉,他洗凉水澡。
好在他没有黄蕊蕊的陋习,没有光着身子出来穿衣服。
在卫生间中,他已经换上了丝绸睡衣,神清气爽的站了出来。
好吧,黄蕊蕊承认,这男人,便算是额上贴了纱布,仍是不掩他的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虽然现在他是刻意的掩了他霸气的一面,但也令她有些不敢直视。
他又跟她在双人沙发上坐了下来,肩并肩,陪着她看无聊的电视剧。
黄蕊蕊有些抓狂,这屋中,怎么只有这一张双人沙发啊,又没别的地方可以坐。
要是他突然发狂,又如刚才那样,一把按住了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