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纬不答,自去洗手间,将脸上清洗了一下,刚才黄蕊蕊可是将那鱼给甩到了他的脸上,全是鱼腥味。
“今晚我住这儿。”拿着毛巾,自顾自的擦净双手,霍景纬说出这话。
“景纬,你没搞错吧?”姜天泽有些不相信。
“没搞错。”霍景纬答,已经从洗手间出来,坐到了外面的沙发上去。
“喂……你要知道,我这只是一个单间配套的小公寓……”姜天泽提醒他。
“我知道。”霍景纬淡定的说。
这么一个单间配套,一眼就望到了头,这沙发旁边,就是一张小的写字台,对面,就是一张床。
这楼层,本就是给这些附近上班的白领未婚族准备的,自然是小而精简。
“那你就该知道,这儿只有一张床……”
“我知道。”霍景纬答。
“而且你还要知道,我一惯只喜欢女人……”
“我知道。”霍景纬再度肯定。
姜天泽几乎要咆哮了:“那你更应该知道,我只喜欢女人跟我睡在一张床上,我绝不能允许男人跟我会一张床。”
“那你可以选择去外面的酒店住。”霍景纬冷冷的睨了他一眼:“那儿的床,可比这床舒服多了。”
“那你怎么不去?你还可以回家,多一个选择。”姜天泽反问。
“我得在这儿看着她,省得她有什么意外。”霍景纬伸手指了指门外,那边,自然是黄蕊蕊。
“她在那边有意外,你在我这边呆着做什么?”姜天泽怒。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当然不可能有什么事想不开会做傻事。”霍景纬双手抱拳枕在脑后,细细的回想着黄蕊蕊。
那姑娘,从小生活的环境那么闹心,妈妈跑了,父亲都差点想淹死她,她依旧乐观快乐的活着,现在,当然不可能想不通做什么傻事。
刚才虽然她情绪有些失控,可冷静冷静一下,也就好了。
“你这么自信?”姜天泽反问。
“当然,我了解她。”霍景纬回答得信誓旦旦,但却心中并不是真的有底。
姜天泽叹了一口气,跟着在沙发中坐下。
这一下,换作霍景纬挑眉了:“你不知道这是单间配套?”
“知道。”
“你不知道这儿只有一张床?”霍景纬再度问。
“知道。”姜天泽怒目回视他,自己都在这儿睡了好一阵,会不知道只有一张床?
“那你还不走?”霍景纬怒。
“我为什么要走?”
“你要知道,我也取向正常,我只喜欢女人,我决不允许男人跟我睡一张床。”霍景纬咆哮出来。
“我决不会跟你同一张床。”姜天泽愤愤的说:“我的取向也正常。”
“可你跟我单独呆在这么一个房间,明天一开门,这儿的保洁阿姨,物业保安什么的,都会认定我们取向不正常。”霍景纬慢条斯理的说出这话,却是若有所指。
“不管他们怎么认为,我决不走,鹊巢鸠占这种事,我决不会让它在我的家中发生。”姜天泽恨恨的抱着沙发上的抱枕,似乎抱着,就是抱住了自己的窝。
“你的汉语是越来越好了,居然鹊巢鸠占这词语都用得溜熟。”霍景纬冷眼睨他,语气听不出是挖苦还是赞扬。
姜天泽死抱着枕头不撒手:“不管你怎么说,总之……我不会让你这个鸠,占了我的巢……”
霍景纬无语,一把抽掉了他怀中的抱枕:“你的巢,我没兴趣占。直说吧,我担心你半夜图谋不轨,跑去她那边。”
“我半夜图谋不轨?”姜天泽指着自己的鼻子,太不可置信了。他这么绅士的一个男人,会图谋不轨,会半夜跑别人家去?
“总之,我就是各种不放心。一切可能都要想到……比如,她现在情绪失控,万一你稍稍给她安慰,她就接受了你怎么办?”
霍景纬靠在沙发上,有些杞人忧天。
要知道,当初好几次,就是黄蕊蕊情绪失控,在他面前大哭,他及时的安慰了她,成功的占领了她的心。
他似乎已经看见,黄蕊蕊在风中哭泣,姜天泽上前安慰她,然后……黄蕊蕊就哭晕在他的怀中……
决不……他狠狠的捶了一下沙发。这一辈子,黄蕊蕊身边的男人,只能是自己,要安慰要关怀要体贴,只能让他霍景纬来做,哪里会让别人来插手。
姜天泽瞪了他一眼:“霍景纬,我今天才发现,你是个白痴。”
“彼此彼此。”霍景纬毫不留情的回击。
便算在对着黄蕊蕊的事情上,他白痴了又如何,他乐意。
想到这儿,他甚至有些洋洋得意,人家帝王为了美人,江山都不要,好歹自己现在还是要了江山的,还没算白痴到家。
姜天泽不理他,已经拉开了被子,钻上了床。
“喂,你不能睡到床上去。”霍景纬叫。
“你不是说,你在这儿,只是防我嘛,那你就坐在沙发上,慢慢坐着吧。”姜天泽闷声应了一句。
霍景纬两眼恨恨的瞪着他,就这么,瞪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