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纬没接口,一再的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解释不清楚。
他自己清楚黄蕊蕊是清白的,跟李文川并没有什么越界的地步,可外人,确实不了解,自己总不能发个申明,申明黄蕊蕊跟自己是第一次,甚至连当初落红的证据也要给别人看吧。
那是对黄蕊蕊的污辱,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污辱。
“景纬……你就放弃你的这个执念吧。”霍闻声道:“也许当年的意外,你怪我害死了你的那个女人,所以,你把所有的念头,转到了黄蕊蕊身上。我能明白,我也能理解,所以,我以往真的没有想要如何来干涉。”
“可你现在不是一样在干涉?”霍景纬冷笑。
“那不一样了,你要娶她,我肯定要出面干涉。”霍闻声道:“也许你是对别的女人接触少了,了解少了,才感觉非她不可。也许,跟别的女人接触接触,说不定,别人会更适合你。”
“不会的。”霍景纬坚定的答:“也许你感觉换一个女人是一桩很轻松的事,犹如当年妈妈死了,你也能极快的娶别的女人。可对我来说,这是一桩难事。”
他伸手,推着霍闻声走到了里面的书房,霍闻声试图说服他放弃决定,而他,也试图说服霍闻声。
总是这么针尖对麦芒的,根本解决不了冲突。
在替霍闻声重新沏过了一壶茶后,他搬了另一张椅子,在霍闻声面前坐下。
“蕊蕊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我不能没有她。”他道:“不管她以往有什么,跟别的男人有什么纠结,可事情已经过了,我们应该向前看是不?就如当年妈妈去世了,其实是你的错,可我们没有一直扭着不放,对不对,甚至连你急着娶别的女人,我们也没有太过反对,是不是?”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至少淑琴是个本份的良家女人。”
“本份的良家女人,就是勾搭有妇之夫?然后扭着你不放?几天几夜不让你回家,看着我们母子俩被绑架?”霍景纬问。
“说了当初是意外,我们不知道你们母子俩被绑架,我们以为只是为了骗我回家的借口。”霍闻声有些心虚。
“可结果就是,你陪着别的女人在外花天酒地?然后我们被绑架了你不闻不问,最终妈妈惨死在绑匪的手中。”霍景纬问。
提起这事,他的语气格外凝重:“本来,我是打算恨你一辈子,一辈子不回国来,也不打算认你。可是,当你病危时,就差那么一点死去时,我突然发现,所有的爱恨也不重要了。便算我将你恨死,也无法让妈妈活过来。所以,我试着原谅你,给彼此一个活路。既然你这么深的罪孽,我们都能原谅,凭什么,蕊蕊只是外面对她有一些传闻有一些误解,你就不能原谅?”
“我现在肯坐在你面前,跟你心平气和的谈这些,我就是希望,你能给蕊蕊一个机会,一个试着接纳她的机会,她并不是外界传的那么不堪,你不要戴有色眼镜看她。”
霍闻声没有出声,叫他接受黄蕊蕊作为他霍家的儿媳妇,他真的没法接受,最初,黄蕊蕊可是李文川六年的绯闻女友,后来,为一个章敬明的车震门,又是闹得网上网下路人皆知,再后来,甚至跟李文川要结婚的地步,就连现在,李文川结婚另娶了她人,都还有黄蕊蕊见李文川的照片登在报上,甚至直指她出卖远景集团的利益,给了李文川。
这让他,如何肯接受。
“我不能接受。”霍闻声再度回答。
“你给她一个机会好不好?”霍景纬心中又是气起:“就因为外界的一些不利她的传闻,你就断了我们所有的退路?你这是要逼死我吗?”
他虎的一下,站起了身来:“既然大家谈不拢,就不要谈了。总之,我是非她不娶,如果你要坚持背后对付她,那就一并连我给对付了。”
他之所以肯在这儿同霍闻声低声下气的谈半天,他还是渴望自己跟黄蕊蕊的婚事,能得到接受与祝福。
就如谈判桌上,任何事都可以协商,他作了种种的努力,各种妥协,对方却根本没有合作的诚意,还有什么可谈。
他转身,就准备走。
霍闻声见得他决意的身影,无声的叹息,他可以毫不手软的修理外面的人,可是对自己的儿子,他没办法修理。
他轻声道:“好,我试着接受她看看,总之,我不希望再听到有关她的任何谣言,谣言一次,还可以说是别人的坏意,两次三次,就该检点一下自己。”
霍景纬正在试图拧门把手,听闻这话,他停顿了手,这意思,霍景纬妥协了?
他转过身,脸上是掩饰不了的兴奋:“这意思,你不再反对我们的婚事。”
霍闻声冷哼着别过脸:“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只是说,试着接受她看看,在我没有真的接受她之前,你别想自作主张的娶她,跟她注册结婚什么的。”
“这试着接受的时间是多久?”霍景纬问,他的头脑,并没有迟钝:“这考验,总有个时间限制吧?总不可能一辈子。”
霍闻声也是盘算着,时间太短,可真看不清一些事。迟疑着,他说了一句:“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