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伯的表情,虽然不曾听他名言,可是洛宁知道,他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一定是他无疑,不过她并没有问,如果他愿意说,一定会说出来的。
“想必你们也猜到了吧,那个人就是我。”陈伯惨然一笑,将一段埋藏在心底的往事徐徐道来。
二十年前,陈伯老伴新丧,生活的很是无趣,为了打发时间,他几乎所有的心力,都放在酿酒上,并且时而与一些酿酒高人交流,无意间就认识了莫大娘,两人一见如故,再加上都是酿酒的大行家,有共同话题,在一块也很聊得来,一来二去,渐渐的就熟稔起来,过得一年半载就已经成为知己,无话不谈。
两人一个一生未嫁,一个老年丧偶,尽是独身一人,彼此之间也有意,就有了在一起的念头,陈伯回到家里跟儿女一提,却遭到儿女的极力反对,理由是莫大娘年龄太大了,这时候陈伯还不到六十,而莫大娘已经八十多了,二十多岁的差距,尤其是在这个年龄上,像是一个深深的鸿沟一样,隔断了两人。
最终陈伯并没有与莫大娘走在一切,不过莫大娘在八十一岁生日那天,却起出了一坛女儿红与陈伯喝了,说做两人相见恨晚,做不成夫妻做知己也不错,还说另一坛女儿红就会随着她长眠地下,其实她是当自己已经嫁了。
呼!
陈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眸中有点点晶莹闪烁,他道:“那是我喝过的最香最美最难忘,也是心情最复杂的一次酒,那滋味到现在还深深的埋在心头,没有一日或忘。”洛宁等人知道,他无法忘记的不光是酒,还有两人之间的感情。
“自那之后,我们并没有如她说的,还是知己朋友,而是形同陌路,因为我无法过去自己心头的这一关。”陈伯眼眸中蕴含着深深的自责,他的拳头紧紧攥起,手背上青筋都暴突出来。他自责道:“我明知道她命途多舛,一辈子苦多乐少,最大的愿望就是完成父亲的遗愿,找一个喜欢的人把自己嫁了,这个人她找了数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却是一个胆小鬼…哈哈…”陈伯惨笑出声,笑中含悲带泪。
“我没事,让你们见笑了!”陈伯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看到秦青与洛宁关心的目光,他抹去脸上的泪水,歉然道。
“没事…陈伯,原来这女儿红与您还有这层渊源,要是您不嫌弃的话,这女儿红您就拿去吧。”秦青道,洛宁也跟着点头,刘凤兰则骤然挑眉,虽然觉得这陈伯是在演戏,这什么故事还有女儿红都是杜撰出来的,可是就算是杜撰的,也不能轻易送人呢,就凭这香醇这酒质,哪怕是不如陈伯说的值钱,也肯定是价值不菲的,怎么说送就送呢,她正要开口拒绝,就见陈伯摆手拒绝。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陈伯道:“这酒既然她愿意拿出来,我又岂能逆了她的意,能喝上一滴,一解二十年的相思,我已经是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