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眉目如画,神情淡然,不像是在说笑。
“难以想象这样的话会从裴总嘴里吐出来。”初夏嗫嚅道。
这个男人一向毒舌,此时此刻此景,他多半是会落井下石,数落她一番。
结果,却相反,他以这样的方式安慰她。
“难以想象我会娶了你这样的一个女人,还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裴池笑了笑,也觉得世事难料。
若是他就这样遇到初夏,肯定是绕道走,却是因为陆辰迪,他误打误撞地娶了初夏,两人还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想想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初夏抿唇一笑,自己一个人傻乐。
她想了想,偷偷挽上裴池的手臂,而后,再看向裴池。
裴池并没有发飙,也没有生气,她这才放了心,问道:“我以为裴总一直对自己的小星星放不下,今天看到小星星的瞬间,裴老大会发飙,让场面难看。最终我发现,我一点也不了解裴总。”
她以为依裴池的脾气,会当场从齐亚伦手中夺走简心,相反的是,裴池处理得很好,即便在玩游戏的时候,也没流露出对简心的半点在意情绪。
只有她知道,裴池对简心有多在意。在意到他喝醉了会叫简心的小名儿,在意到为了她提起简心把她折磨成可怜的小女佣。
她以为自己傻,可以喜欢顾一念那么多年,喜欢到没了自尊没了自我,原来这个世上还有人像她一样傻,一如眼前的裴池。
“了解一个人需要一辈子的时间,我在想,或许我们需要彼此用一辈子的时间慢慢了解。初夏,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裴池轻拍初夏茅草一样的头发,天外突然飞来一句。
初夏莫明,摇头:“你说过那么多话,我哪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句?”
“我说让你努力一些,如果可以,让我爱上你,那话我不是在说笑。”裴池补充,垂眸看向身畔安静温婉的初夏。
在这个女人身上,他看到了希望,因为看她和齐亚伦有说有笑的时候,他心里头不自在。
他更会担心她涉世未深,不懂人心险恶。
这个女人一点也不了解齐亚伦,当然不会知道,跟齐亚伦在一起可能会招来什么样的后果。
若是换了一个人,他一定不会在意这些的事。
偏偏这人是初夏,或许是生活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多少了解初夏这人,虽然很多时候不讨喜,但胜在为人单纯,有时她不太了解复杂的人性。
初夏不明白裴池复杂的心情,她咧齿一笑:“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以为你在说笑呢,当初一点也看不出你在玩真的。”
再加上那之后裴池跟她总不在一个频道,她自然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如今裴池突然间提起,难不成要再将此事提上日程?
“初夏,这回咱们玩真的,如何?”裴池牵上了初夏的手,与她十指紧扣,柔声问道。
初夏看一眼跟他十紧扣的男人,再看一眼他们交握在一起的十指,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只是,有些不自在。
“我不逼你,你好好想想。”裴池说着,放开了初夏的手,率先上了车。
初夏想跟上,却没想裴池根本就没等她,自个儿开了车,拉风的轿车很快便消失在她的视野范围。
这人也真是的,刚刚还说要跟她玩真的,他们可以发展一下,这么快就变脸,说走就走,没一点礼貌。
亏她还在认真考虑和裴池交往的事,再一次犯了傻。
初夏坐上地铁后,不时在心里诋毁裴池,一路上没停歇。
待她回到裴家,进入主卧室,她怔了一回,下意识地退出房间。
一定是她走错房了,因为不见她的睡棺,可是裴池怎么也在这间房呢?
初夏看了看周围的房间,发现就是这间没错,难不成这真是她和裴池的新房?
她好奇地探头入内,只见裴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并朝她勾长指。
她乖乖地入内,去至裴池跟前:“老大有何吩咐?”
她左看右瞟,就是没找到她的睡棺,可这确实是他们的睡房没错,只是棺材不见了。
如果不能睡棺材,不至于是想让她睡地板吧?
“我表现了我的诚意,从今往后,我们同床共枕,做一对正常的夫妻。”裴池若有所指地看向以前棺材摆放的位置。
初夏闻言一亮:“我真的可以不用睡棺材了?”
“当然,我先回家,就是想给你一个这样的惊喜。”裴池笑意温柔。
看到初夏高兴,他没来由地也咧开了唇角。
初夏高兴地跑上了床,在上面翻滚了好几回,待发现裴池还在她身边看她时,她忙下床道:“我先去洗澡,一定干干净净的,不惹老大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