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上来吗?”裴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问道。
“当然可以,你赶紧上来。”初夏说着准备了热水,等裴池入内,她直接拉他进浴室:“尽快洗个热水澡,待会儿受凉就不得了了。”
“你帮我洗!!”裴池才说完,便接到初夏嗔怪的一眼,他抹了一把脸,疾步进了浴室,就怕被初夏涮。
待到洗完热水澡,裴池跑到摇篮前,看着正挥着小手呓呓呀呀不停的小豆芽,双眼一亮:“好像有一辈子没见过你们母女一样,我女儿又变漂亮了。”
他本来不想惊动初夏,可是得知赵容病危的消息,他知道这个时候初夏肯定不好受。
一个自己恨了半生的女人突然离开,一定会很空虚吧,所以就想来看看初夏过得好不好,就这么简单。
“她去世了。”初夏坐在裴池身边,主动提起赵容。
“难过吗?!”裴池握上初夏的手,柔声问道。
初夏摇头,又点头:“就是觉得有点空。老大,我是不是很无情?就连她的最后一面,我也没有想过要去看她一眼。”
“傻孩子,你啊,是个多情的孩子。你知道吗,曾经有多少爱,就有多少恨,因为你曾经那样爱过她,所以到最后,你不想让她好过。我是过来人,深有体会。当我知道你就是赵容女儿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恨不能一掌弄死你,却又舍不得,更不愿意你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最后只能想到一个方法,把你锁起来,困在我的地盘,哪里也不准去。”裴池笑了笑。
自己再回想起当时的事,他都觉得自己有点变-态。当一个人爱恨不能的时候,通常会做一些伤人伤己的事。
“好像有些道理。”初夏看向小豆芽,没再作声。
裴池陪坐了一会儿,才提起正事:“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
“过些日子呗,一个人过挺好的。”初夏说着起身赶人:“你早点回去吧,现在雨小了。”
“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待会儿我去接儿子回家,自从知道小兜子是我播的种之后,咱们一家人还没正式地团聚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裴池说着,索性往卧室而去,打算赖在这地儿不走了。
要等这个女人开口留他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只有他自己主动一点,争取一点作为人夫的权利。
“改天吧,今天算了。”初夏瞅一眼往卧室钻的男人,看他的背影也知道他居心叵测。
“这怎么可以算了?我看过黄历了,今天是团聚的黄道吉日。”裴池话音刚落,便被初夏连拖带拽,直接赶出了家门。
他想死缠烂打,再想想赵容刚去世,好像确实不宜办喜事。那之后,他给初夏打了一通电话:“老婆,我去接儿子,雨太大,你别再出去了,时间一到我就送儿子回家,你在家好好带女儿。”
初夏意兴阑珊,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没有异议。
到了下课时间,裴池开豪车去到校门口,引来众同学的窥探。
小兜子刚出校门时没在意,直到裴池下了车,一把抱起他道:“儿子,你不向大家介绍一下我是谁吗?”
“同学们,容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失散多年的亲老爸。”小兜子只想快点回家,便附和裴池道。
“兜兜,你父亲不是那个姓齐的花花公子吗?”有一同学好奇地问道,还有同学跑到裴池的名车前摸了又摸,羡慕嫉妒小兜子有一个有钱的老爸。
“那个是我妈妈的爱慕者,不算是父亲。”小兜子见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着急地想拉裴池上车。
以前裴池也送过他,但是酷酷的,还戴墨镜,从来不下车,也没试过这么招摇。
今天这是抽风,才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暴-露自己。
这时有校长闻风赶过来,见是裴池本人,立刻迎上前:“裴总,果然是您光临我们学校,上回您给我们学校捐助了一千万,我还没能当面谢谢裴总。”
小兜子听得这话傻眼,他怎么不知道铁公鸡裴大叔也有这么大方的时候。捐学校这么大方,为什么就不能对他老妈大方一点,买一些值钱的首饰送他老妈?
他见大人一直寒喧客套,索性自己上了车。
直到裴池上车后,他才不满地道:“后爸这样不好,以后我出入学校会被同学当猴子看。”
“你本来就是有钱家的小少爷,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怕什么被人看。我这是让人知道,你是我裴家的小少爷,谁敢对你不敬,就是跟我们裴家过不去!我能捐助一千万,也能把这间学校给收购了!”裴池淡声回道。
“是啊,后爸可真土豪!”小兜子没好气地回道。
“我是你亲爹,叫一声爹地听听。”裴池看向小兜子,满眼慈爱:“原来你就是儿子,难怪我看到你进裴家的第一眼就很喜欢你。”
小兜子当初是认裴泽那个爸爸,那个时候他就跟自己的亲儿子打过照面,自己却不知道这个事实。
其实若没有赵容的搅局,他和初夏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也就不会有小兜子和小豆芽,他应该感谢赵容才对。
“后爸专心开车吧。”小兜子回避了裴池的问题。
这也真是的,他叫初夏“妈妈”都用了几年的时间,就他这位半路杀出来的亲爹也太急性子了一点。
“我知道了,你这是不好意思。没关系,我愿意等。”裴池若有所思地道。
其实他能理解的,小家伙嘛,就是嘴硬,其实小兜子心里一定是爱他这个父亲的。
如此这般安慰了自己一回,裴池专心开车,希望早点回家。
他迫不及待地想照一张全家福,从今往后,他有妻有儿有女,他们一家人将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后爸,开快点吧,我想看妹妹。”小兜子突然觉得眼皮跳了一下,心生不安。
眼见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心里却乱糟糟的。
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慌乱,他这是怎么了?!“我可以上来吗?”裴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