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微笑之诗(1 / 2)

番外幸村爱情以上

幸村曾以为,他对不二那种感情就是挚友间的感情,充其量深厚一点、坚强一点。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但事实证明,他会这么想,只是因为契机不够而已——他之前大概从来没有发现,他的搭档到底是历经怎样的过去,才最终到达网坛的巅峰。

比如说灭五感,幸村这次亲眼目睹了不二从一开始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到后面完全脱离他的控制;比如说与其他人的比赛,他也亲眼目睹了不二一次又一次地突破他自己的极限,甚至也超过了记忆中的那个不二所做到的事情。至于七球对决就更不用说了,就算是不二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他会在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中变得更强,这毫无疑问。

这样说起来,幸村几乎可以肯定,他记忆里的不二也有这样一段过程,只是他根本不知道而已。一想到这个,他就忍不住暗自恼火:到底要疏漏成什么样,才会连这种明显的事实也发现不了?又或者是,那时不二的光芒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已经让人完全忽视他之前的艰辛路程?所以直到这些事实一件又一件地摆在他面前时,他才知道,并且为此心生愧疚。

只是这种感觉有用吗?当然没有。那段漫长的过去好像过去又好像真实,幸村觉得他已经完全分不清了。但是他从来不把精力花费在虚无缥缈的事情上,在他看来,最需要把握好的事情是当前。所以他致力于重建他记忆中的关系,致力于再次达到他记忆中的目标。他相信他的能力足以做到这点,事实也确实如此,但他却没有料到在这种过程中激发的感情——相信对方最后一定能成为可以依靠的人,也心疼到超出一般朋友的界限。

当不二的头发在阳光下映照出温暖的栗色时,他想触摸他;

当不二在赛场上奋力奔跑到脱力的时候,他想拥抱他;

当不二的脸上落下恍如泪水的雨水的时候,他想吻他。

前面两个大概还能说是一种正常的感情交流,最后一个已经完全越界了。幸村以为这种改变会让他觉得惊慌,但意料之外,他竟然觉得十分欣喜。那种感觉是——“原来是这样、就应该是这样”,这足够他充分认识到,他的感情已经朝着某个完全拉不回的方向奔去了。而他不觉得震惊,不觉得奇怪,甚至产生了“真是太好了”这样的想法。

所以,其实这种改变是在潜移默化中发生的吧?又或者说,他之前只是没有找到机会来发现自己的感情?

无论原因是哪个,都无法阻止幸村果断采取行动。他所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他所确定的目标也一定要实现。当然,不二并不是某种可以任意左右的东西,幸村也绝不想这么对他。他需要一个缜密的计划,能将不二慢慢地笼罩到他的周围,在这时候也要顺带解决掉觊觎不二的可能情敌和这条道路上的其他障碍。

还好他十分了解不二的性格。平时看起来十分温和,但如果确定某件事情的话,就一定会坚定不移地做下去。那么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不二确定那个信心,那个和他在一起的决心。而能左右到不二选择的因素除了他自己,还有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他的家人和朋友。

朋友容易解决,家人相对来说是更重要的一关。幸村认识不二家人很久,很快就制定了策略——以由美姐作为突破口。如果能争取到她的支持,再考虑到不二父母一向开明,那事情基本上就板上钉钉了。不过在正式登门拜访之前,他总是需要先解决自己家里的问题,这样才能向由美姐充分显示他的诚意。

不得不说,幸村父母一开始十分震惊。在他们看来,儿子的确一贯很有主见,但在高中的时候就那么认真地向他们宣布人生伴侣,怎么看都显得有点轻率了。不过他们也没有疾言厉色地责骂,只是让幸村好好想个一两年,再来确定这一点。少年人总是容易冲动,需要一点儿时间冷静。虽然最后证明冷冻时间完全是无效的,但他们也负起了父母该有的责任。而且,这段时间足够他们旁敲侧击地问出不二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了。结果也显示,他们儿子的眼光一如既往地好。

一家人里头,最快接受的大概就是幸村静美。她比幸村小两岁,在不二转入立海大没多久就已经耳闻这位前辈大名,还不顾幸村的禁令,偷偷地跑去网球部看过几次。不二和幸村那时已经是固定练习搭档了,所以每次都被她看到两人在一起。一次幸村在帮不二压腿,一次两个人在练习,还有一次在跑步。她必须要说,她从来没见过自家哥哥还能对除了她之外的其他人露出那种无奈又宠溺的表情。当然还有什么不同,比如说她从来没见过的专注深情,那样子简直就跟眼里只有不二一个似的——当然,不是假设,而是肯定。

啊,坏大哥!有了喜欢的人就顾不上妹妹了!幸村静美瞬间产生了这么一个想法。她总要缠半天才能让幸村给她检查作业,什么时候才有对不二前辈的那种耐心啊?噢,不二前辈似乎还不怎么需要操心……她转了转眼睛,想出了一个新主意。大哥不帮她,不是还有不二前辈嘛!那么温柔的人,肯定不会拒绝她的!

这么盘算着的幸村静美还没意识到,在她家大哥还没把人拐到手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计划和她家大哥抢人了。不过这件事只在开头成功过,后来就完全没有机会了——因为幸村有了帮手。当然,这个帮手的本意不是帮幸村,只是不想让不二总是被骚扰而已。

一切事情的发展基本都在幸村的预料之中。也许就连梦游到不二床上也能算是蓄意的,只不过被迹部看到了而已。幸村相信,如果那时不是正好深夜,迹部一定极尽所能地把他嘲笑一遍。但就算这样也已经够了,幸村几乎可以预见到对方告诉不二的样子……不过算了吧,反正对方说了也没有关系,他只是没忍住亲了不二一口而已嘛。

幸村已经知道,那种感情早就超越了单纯的爱情。以前是他不清楚,但现在他不会再放任机会溜走。一起打球?当然的。一起恶作剧?也是当然的。一起生活?必须要这样。而且这些都要补上一个相同的时间状语——直到生命中的最后一天。

番外老夫老夫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题记

*

夏天,神奈川,小田原的海边。

正是午后无人的时光,沙滩上一片寂静,只有稀稀拉拉的太阳伞和几把躺椅散布其上。几只胆大的白额燕鸥落了过去,啄食人们没吃完的水果片。蓝色的海浪宁静又温柔,一波一波地摇晃着,轻轻地冲上沙滩,又退下去。变深的沙子吸水很快,几乎是在浪头退下去时就显出了微微的白色,然后又被新一轮的海浪所淹没。

不远处,有两个人正特意挑着海水与沙滩的交界线慢慢走过来。海浪一波一波地打在脚背上,又退下去,背后的脚印不多久就被模糊了,深深浅浅地留下一短串。

“好久没有这样休息了啊。”不二感叹地说。这时正好波浪漫过他的脚面,脚踩下去发出轻微的水声。细腻的沙子从光裸的脚趾缝间往上钻,带来一种痒丝丝的感觉。

幸村走在他身边,听到这话,只从宽大的太阳帽下斜过眼睛。“如果你早两年退役,就会早两年享受这种生活了。”他们拿的奖金和冠军一样多,而且也都不是什么特别能挥霍的人;也就是说,他们早就赚够了后半辈子生活的钱,提早退役还能说是给后辈留下机会——好吧,其实他不是真心地想这个。

“这真是精市你会说的话吗?”不二开玩笑道。“我一直以为,认真的该是你呢。”他一边说一边望向远处的海面,阳光正在波浪上反射出一片粼粼的金光。“打算休息多久,精市?”

不二这么问是有原因的。就在前不久的温网结束后,两人双双宣布退役。舆论一片哗然,因为虽然他们早料到了这点,但当这件事真的来到时,他们依旧无法接受。这就意味着他们再也看不到网坛的天王级情侣再在网球场上进行对决,无疑少掉了很多精彩和乐趣。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就算他们那么期待,也没有人能打网球一辈子,所以他们也该祝贺不二和幸村开始新的生活。不过,当记者们询问两人时,得到的却只是“我们要休息一阵子,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的官方回答。

然而幸村没有直接回答他。“你喜欢这里的海吗,周助?”他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不二先是一愣,然后嘴角就泛起了笑容。“如果我说是,你想做什么?”他好像能猜出来幸村想做的事情了……

“在这附近买一座房子吧。”幸村把自己想了很久的建议说了出来。“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一推开窗户,我们就能看到它。”

“听起来,你已经开始想着养老了。”不二故意这么说。的确,面朝大海,没事可以在沙滩上散步,又或者钓鱼,又或者什么都不做,只坐在海边栈桥上看着远方——怎么想都是养老的大好方式。

幸村对他语气里的兴味不以为然。“提早准备有什么不对?”他十分镇定地反驳,“如果你还想反对的话,这还可以说是一种无形的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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