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踩了一脚的舒狂郁闷得连晚饭都没吃进去,一个劲儿地在心里骂:
疯婆子!一点儿女人味儿都没有!自己好心好意提醒她要吃饭,她居然好心当作驴肝肺,还踩自己!没人性!
但他不知道,任何一个正常的女性,都没办法接受他那种“好心好意”的表达方式。
他连练习的心情都没有了,索性丢了球拍,坐到场边,揉着到现在还隐隐作痛的脚背,愤愤不平。
他又想起了那次带俞知乐出去玩儿的时候,俞知乐说,俞良宴喜欢景上华。
回来之后,他好好地思考了一下这件事,觉得,要比软硬条件的话,自己貌似很吃亏,自己唯一比较占先的,就是网球了。
哼,上次和俞良宴打球的时候,自己只是一时大意了罢了,没能正确估计俞良宴的实力,才落后了他一局,以至于被他勒索到现在,还在苦逼地充当外卖小哥。
如果要论真正的实力的话,自己肯定能甩俞良宴一个街区!
不是一条街,是一个街区!
他之前一直是这样想的,但是,今天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自己就算能赢了俞良宴,然后呢?
这疯婆子选男人,到底是看什么?看脸?还是看本领?还是看别的什么?
舒狂的心性和一个小男孩没什么大区别,所以这种烧脑的问题,对他来说难度委实太大。
冥思苦想了半天后,他的思路居然难得地跑到了一条正确的轨道上:
对了,现在俞良宴虽然成了这次友谊赛的赞助商,可以时时进基地里来查看情况,但归根到底,自己可是跟疯婆子同处在一个基地里的,再怎么说,相处的时间和机会也比他多吧?
要是俞良宴知道舒狂现在的思路和想法,一定会拍着他的肩膀,说:
嗯,想得不错,总算有一个对路的思路了,但是时间貌似有点儿晚了吧?三个月的集训,你在最后一个月,选拔赛赛程都快过半的时候才意识到,有你的。
但舒狂也是个无可救药的乐观主义者,在他找到这个思路后,立刻认定: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自己可以多制造点儿机会,和她见见面也好。
不过,舒狂的目的,说起来挺好玩的。
爷长得这么帅,实力也那么好,多在景上华面前晃一晃,刷一刷存在感,她肯定会来追我的吧?
所以说,舒狂现在完全就是一个“等你来追我”的自恋状态。
他琢磨了半天,总算拟定出了一个刷存在感的计划。
……
晚上九点钟。
在比赛期间,大家一般都秉承着要保存体力的想法,早早地就去休息调整状态了,这个点儿还留在球场上训练的,只有景上华了。
至于俞知乐,她去食堂里喝她的牛奶了。
景上华对着发球机,正在认真练习的时候,就感觉一个人影从球场边飘了过去。
她根本没在意,头都没扭一下,继续训练,把那人影当一个路人甲。
但是,那个人影又绕了回来,再次从球场边经过。
景上华依然没抬眼,眼睛死死地锁在发球机的出球口上,全身的肌肉都紧张着,等待着球飞出来。
……直到那个声音在球场边徘徊了十来圈,景上华实在是很想看看是谁这么无聊,才转过了头,看向场边。
当看到舒狂的时候,景上华皱起了眉头。
这货很闲么?
她看舒狂在外头踱步,很快注意到,他走起路来好像有点儿不稳当,一脚一米八五一脚一米八四的,看起来非常不和谐。
景上华立刻联想到,晚餐前,自己踩了他一脚,就匆匆跑路了的那件事。
不会吧?难不成是他受伤了,找自己索赔来了?
景上华明明记得自己没用多大力气啊?
怀着疑惑的心情,她主动迎了上去,问:
“你在这里干什么?”
刷了十几圈存在感的舒狂发现自己总算被景上华注意到了,心里有点儿小小的开心,不过他的面上控制得倒是不错。
他咳嗽了一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说:
“那个……我前些日子不是把手扭伤了吗?刚才又疼了,你说过你擅长上肢的跌打损伤对吧?给我看看。”
哦,搞了半天不是来索赔的啊?吓她一跳。
她随口道:
“我还以为你是脚受伤了,来找我闹事儿呢。”
舒狂的脸顿时一僵。
他压根儿忘了自己的脚这回事儿了!
特么的,自己想了半天来找她的借口,闹了半天,居然有个现成的借口摆在他面前,他竟然还忘了用!
本来是个多完美的借口啊摔!
他咽了咽口水,口气强硬了一点点:
“嗯,对了,还有我的脚,现在还疼,我明天还有比赛呢,怎么办?”
她没动弹,打量着舒狂那张强作镇静的脸,挑起了一边眉毛:
“那你是来找我陪你去医务室?”
舒狂摇了摇头,说:
“你给我看看手,再看看脚。”
……你把我当叮当猫使唤啊!我哪有那么多功能!
在心里吐了一顿槽后,景上华非常冷静地提醒他:
“我只会看你的手伤,脚伤什么的你得去医务室。”
舒狂立刻选取了一个最简单粗暴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