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狂的脑内连环爆炸,最终还是被景上华的痛吟声打断了。
她拼命压抑住抬手捶打舒狂以压住疼痛的暴力**,软下声音来,对舒狂说:
“麻烦……送我去医务室……”
景上华软软的声音,刺激得舒狂一个激灵,他不敢怠慢,直接把景上华横抱了起来。
因为他有些粗鲁的动作,把她抱起来的时候,景上华的小腹又传来了一阵收缩的猛痛,她侧过脸,把头再次向舒狂坚实的怀里钻去,手死死地掐在腹部,浑身都在轻轻哆嗦着。
舒狂注意到她瞬间惨白的脸色,才笨拙地意识到,自己手太重了。
他总算放轻了动作,抱着景上华,一路向女队的医务室走去。
景上华的手脚都冰凉冰凉的,但是她的身子意外地很柔软,还透着点儿淡淡的少女体香,舒狂把她抱在怀里,觉得挺舒服,但是,也有些异样的感觉。
尤其是他低头的时候,看到她散乱的发丝和她苍白的脸色,舒狂都觉得……
很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
陡然,他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他……不会是在心疼她吧?
……开玩笑,这特么一定是错觉!
舒狂,你特么给我冷静点儿啊!
千万不能就这么陷进去你知道么!
你的目标是等她追你,不是自投罗网!不是自投罗网!
为了缓解这种诡异的感觉,舒狂只好没话找话道:
“喂,你可别晕过去啊。”
景上华的身体因为剧痛而颤抖不止,说起话来,声调也是颤抖着的:
“我……不会……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晕过。”
现在还逞个屁强!
舒狂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可一想到刚才自己用力过猛,弄得她痛苦不堪的模样,他又放慢了步子,继续对她说话,想要分散一下她的精力:
“那可说不准。”
景上华苍白地笑了笑,微微睁开眼睛,可她的眼神明显有些涣散了:
“不会……我……我父母的葬礼的时候,我都没有晕……怎么会……倒在姨妈手底下……太丢人了……”
舒狂闻言,差点儿一个急刹摔倒在地。
她……
他不由得站住了脚步,低头看着自己怀中女孩苍白的侧脸,她似乎已经痛得丧失了自主意识,只是在靠毅力硬撑。
舒狂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景上华接下来的一番话,不管是神情,还是口气,都不像他熟悉的那个骄傲飞扬的女孩子,倒像是另一个故作强硬,其实很柔软可爱的小姑娘:
“唔……说漏嘴了……喂,你听着,我才不需要你可怜我……我……从小到大我最讨厌别人……可怜我……我可以活得很好,我不需要……我不……你要是敢告诉别人我的事情,我就……和你断交一辈子……嗯?不对……我和你有什么交情吗?……你要是敢告诉别人,我会打你……真的会……我学过散打……唔……”
说到一半,她就又捂着肚子不吭声了,眉头紧蹙了起来。
又疼得厉害了?
舒狂从愣神状态中恢复了过来,抱着她,再次快步朝医务室走去,还不忘刺她几句:
“服了你的气了,谁可怜你?你学过散打又怎么样?有本事你现在打一个让我看看?”
景上华听了,貌似很不服气,身子动了一下,但立即缩得更紧了,低声哼出了声,似乎痛得连伸展开身子都困难:
“……嗯……”
舒狂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嘴上也不饶她,半分都不体贴道:
“动什么动啊?显摆你有能耐?”
景上华的思维此刻稍微清晰了一会儿,听到舒狂这么说,她也懒得和他嚼舌根,艰难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咬着嘴唇低声说:
“我没什么能耐,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舒狂一听,气得差点儿想把她直接摔下来算了:
“走你大爷啊!你走一个给我试试?我不放!”
景上华捂着肚子,痛得浑身都在颤,却仍在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