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上华见这货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了如此无耻的话,也懒得和他深度交流了,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每次都是负责负责负责,你去找你的小情人负责吧!
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又走出了几步,景上华放慢了步子。
按道理说,这家伙应该在后头狂叫“你给我回来”吧?
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好奇怪啊。
又走出几步开外,景上华站住了脚。
话说,他不会追出来吧?
怎么会?他可爱惜自己了,脸皮又薄得跟窗户纸似的,肯定跟大爷似的,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等自己乖乖回去呢。
但即使心里这样想,景上华也没有一走了之,索性背靠着走廊墙壁,沉思了起来。
这家伙现在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不会是吃准自己会回去吧?
难道是他意识到自己在嫌弃他,生闷气?
猜度了半天舒狂的想法,景上华沮丧地放弃了继续努力下去的打算。
要去估量舒狂的脑洞,难度委实太大了。
景上华站直了身子,扭头向回走去,回到了病房门口,她先不急着进去,在门口张望了一下。
这一看,她就忍不住乐了。
这家伙一脸怨愤地拧着枕头,缩在床上闷闷不乐,像是个小弃妇似的,冲着枕头撒气,哀怨得像只惨遭抛弃的大型家犬。
看到他这副模样,景上华算是彻底心软了。
算了,去自己家就去自己家好了,至少不用花钱。
再说了,自己只有周六周日的时候回家,平时也瞅不见他,眼不见心不烦。
这货腿不好,他睡床,自己睡沙发,总没问题了吧?
默默地在心里盘算好后,景上华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背着球包,站在舒狂的病床前,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问:
“喂,你真心要我对你负责是吗?”
见景上华去而复返,舒狂开心得不行。
他还真的以为景上华要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儿了。
但他一如既往地摆出一副欠扁的样子,口是心非道:
“既然你这么不乐意,也用不着你负责。我自己瘸着腿找个地下室住好了。”
跟舒狂厮混了这么久,他什么时候是在说真话什么时候是在说反话,景上华已经门儿清了。
她扬起嘴角,诡异地笑了一下,随即探出了手,在舒狂肌肉拉伤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拍了拍。
舒狂顿时嗷地一声惨叫,抱着腿疼得差点儿打滚。
他咬牙切齿地叫:
“景!上!华!”
景上华摊摊手,说:
“你不是要我负责吗?我总不能白负责吧。好啦,现在你疼得这么厉害,我就勉为其难地对你负责一下好了。”
舒狂满脑子现在都是“痛死爹了”的念头,乍一听到景上华好像是同意自己去她家了,他还没反应过来,等到景上华开始收拾他的球包,他才汗涔涔地问:
“真的要去啊?”
景上华收拾球包的手停了一下,回头看他:
“怎么?不想去?那我现在就给你联系地下室。给个准话,去不去?”
舒狂一个激灵,连疼都忘了,也不傲娇了,乖乖答道:
“去。”
这才听话么。
景上华回过头去,继续整理他的球包,嘴角却不自觉地带出了一抹笑意:
倒霉孩子,净让人操心,真不好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