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知道自己也被列入了黑名单的景上华,现在正郁闷得直挠墙。
回了队里后,江同之凭借他刀枪不入的脸皮,****来宿舍里烦景上华,不是给她送饭,就是来找她聊天。
每次看着江同之跟进自己家似的溜达进自己的宿舍,捧着一个保温杯,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喝茶,还老冲自己暧昧地笑,搞得景上华总是回想起那天某个贱人堂而皇之地跑到自己家里头,把自己直接按倒强吻的画面。
每次回忆起来,景上华都控制不住,想往江同之的保温杯里扔二三十颗安眠药,让他彻底睡过去,省得他这个妖孽再醒过来为祸人间。
氮素……
俞知乐活动着自己仍然活动不便的手臂,歪着脑袋,认真地问景上华:
“上华,你是不是跟教练吵架了?”
景上华现在一听到“教练”两个字,就条件反射地一阵恶寒,从天灵盖一直寒到脚趾头,几乎是张口就说:
“让他去死!”
有哥哥感情的滋润,俞知乐的小脸那叫一个细腻红润有光泽,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对准了景上华那张满是残念的脸,细细地看了一阵,表示:
“我觉得不像……你们之前吵架,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呀。”
说着,她的眼睛就笑得弯了起来,用单手比划着愉快道:
“嗯……你们之前吵架的时候,谁都不搭理谁的,可现在教练看你的眼神,就像是哥哥看我一样呢~”
……这特么什么比喻?!
知道江同之对自己存着什么心思的景上华,听了这事儿,替俞知乐出了一身冷汗。
汗还没落下来,她又蔫了:
自己还替俞知乐担心个毛线啊!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好吧?
俞良宴就算再禽兽,也不会对自己的妹妹下手吧?
再说了,又不是某只爱吃窝边草的兔子……
一想到这儿,景上华又陷入了森森的惆怅与焦虑中。
但是,这世界上的人,有倒霉的,就有人跳出来,说,你看,我比你还要倒霉。
这个人,就是苏绣。
看着路遇抢劫犯,脑袋上被敲了一闷棍的苏绣,满头纱布地在医院床上扑街中,景上华总算觉得,这世界上,幸运的人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人,总有花样般的不幸在前方等待着你。
念叨归念叨,景上华和江同之一样,也觉得苏绣的伤受得很蹊跷。
苏绣是在周五回家的路上,在一条常走的偏僻小路上被劫的,对方下手忒狠,闷声不吭,先是一闷棍招呼了上来,当即就把苏绣砸得眼冒金星,真正意义上地扑街了。
那条街上没有监控,而且因为是大半夜,没有人证,苏绣就这么悲催地被人抢走了钱包,在冰冷的地面上,躺到第二天才醒。
她脑袋中了一铁棍,轻度脑震荡,还因为趴在街上睡了一夜,而患上了重感冒。
这件事的疑点也是显而易见的。
袭击苏绣的人没拿手机,没拿她喜欢佩戴的一条金手链,却单单只拿走了她只放了二十块钱的钱包。
苏绣醒过来之后,也没怎么怀疑,只在医院的床上冲苏杭抱怨个不停,觉得自己真是亏大发了。
而早已和苏绣冰释前嫌的景上华和俞知乐分别去看望她的时候,针对苏绣的抱怨,也采取了极具个人特色的应对方针。
俞知乐只亮了亮她处于暂时残废状态的胳膊,就让苏绣自觉主动地停住了抱怨。
景上华就淡定多了,在苏绣喋喋不休地抱怨了半刻钟有余之后,她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
“你就知足吧,这么一个大姑娘,没被人顺道拐到山里生个娃什么的已经是万幸了好吧?”
苏绣仔细回想了一下,也觉得一阵后怕。
得亏人家劫了财没劫色啊。
在苏绣摸着噗通噗通跳的小心肝的时候,景上华又端坐着,施施然地施展了她的神补刀技能:
“不过啊,人家宁肯抢二十块钱,也不劫你的色,你说这人到底是识货呢还是不识货呢?”
看着苏绣不顾脑袋上的伤,扑上去和景上华讨说法,在一旁削水果的苏杭一边劝阻,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瞄向了景上华。
她这样说,是有意在提醒绣儿,这件事有点儿蹊跷吗?
苏杭知道,当天晚上,苏绣是因为在外头和小学同学聚会,所以才回来晚了,而这件事情,据说只有当日和她一起练习的池飒知道。
苏杭生性是个谨慎的人,不会拿没有证据的事情到处乱说,但是苏绣其实也是个心大的人,很难对朋友起疑心,所以苏杭也不好瞎嚼舌根。
和苏绣闹过一场后,景上华又一次悲催地碰上了名为探病,实则泡妞来的江同之。
最近,景上华发觉自己去哪儿都能碰上江同之,有的时候,她去器材室里拿个网球,一出门都能迎头撞上笑意盈盈说自己只是偶然路过的江同之。
鬼信你是路过!鬼信!
但是,景上华不争气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