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上华表示……自己很心累。
江同之也是,舒狂也是,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是听不懂人话的五行欠抽的类型呢?
你们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啊喂!
景上华硬生生从狂喜的舒狂怀里挣了出来,整了整乱掉了的头发,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怕你受伤,没有别的……”
舒狂却满脸兴奋加幸福地点了点头,眼睛都发了亮:
“我知道我知道!你怕我受伤!”
得,还是没听懂。
景上华总算稍稍体验到了自己刚才调戏俞良宴时,俞良宴的心理复杂程度了。
但是!关键是!自己可是有意调戏俞良宴的!眼前的这家伙显然是因为天然蠢的缘故才会搞得自己直想撞墙自尽啊!
眼看着自己如果再不把话讲清楚,估计就糊里糊涂地跟舒狂在一起了,到时候对不起舒狂也对不起自己,景上华立刻麻利地后退数步,和舒狂拉开了距离,在言语上也退了一步:
“好好,我们先不提这个问题好么,像你说的那样,我现在还在考虑中。”
其实,景上华挺想立刻拒绝舒狂来着,干净利落不带任何情感地快刀斩乱麻,断绝他一切罪恶的小念头,然而,看到眼前舒狂大喜过望的样子,景上华实在很怕,他情绪起伏过大,先是以为自己被接受了,又被狠狠拒绝,搞不好一念之差,就变态了,就报复社会了。
再说……
她景上华跟舒狂没有杀妻夺子之恨,两个人的朋友关系,再怎么说也已经维持了三年之久,叫她不带一点犹豫地就往舒狂的心口上硬捅一刀,她又不是灭绝师太,还真没做好心理准备下这个狠手。
还是等舒狂的高兴劲儿过去,等自己和他都做好准备后……再说吧。
听到景上华这样讲,舒狂很想说“你还需要考虑什么啊”,但是考虑到说话的对象是景上华,自己这样说,貌似很不礼貌的样子,才硬生生地忍住了,但眼角眉梢都带着真切的笑意:
“那……那也行,你再好好想想,我周六周日到你家做饭去,你可一定要回来,不能再躲着我了!不能再让我等着了!”
景上华倒吸一口凉气,刚准备拒绝,舒狂就抬手给她整了整领子,高兴地表示:
“我快要饿死了,还没吃中午饭呢,一直在这儿等你,你要和我一起吃么?”
景上华一个哆嗦,马上表示:
“我吃过了。”
舒狂有点儿失望地眨了眨眼,但表情瞬间就春暖花开了起来:
“那好,就不拉你陪我了,你上去看江教练吧,我自己去!……那就周六周日见了!”
说着,这货就兴奋不已地哼着小曲儿,撒腿跑掉了,留下景上华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站在原地足足纠结了两分钟,景上华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往病房楼里走去。
神马你爱我我爱你的都去死一死好了!
她现在完全处于了凌乱状态中。
自从上次江同之吻了她,又给她织了条围巾后,她必须承认,她稍稍有点儿春心萌动了。
和他相处了那么多年,景上华这些日子才恍然意识到,她对江同之的了解,显然比她想象中自己对江同之的了解要深刻得多,包括他没有午睡的习惯,口味和自己一样都喜欢吃辣,上厕所喜欢用哪种手纸,网球拍喜欢用哪种牌子的……
往往一想到和江同之相关的问题,无数的答案就涌上了她的心头,让她想笑,又觉得有种莫名的安心踏实的感觉。
可俞知乐和俞良宴的事例,又鲜活生动而有力地证明,兄妹姐弟神马的也不靠谱。
舒狂这小子,这些年相处下来,虽然他把他各种不靠谱的毛病都展露无遗,但是,当他在景上华心中的印象坏到极致后,已经被扣到负值的分数,却又被他一点点加回来了。
为了她,不顾教练的劝阻和媒体的议论,跑到和他身份实力完全不符的比赛中,一打就是这么多年,而且还险些在这种比赛中受伤,废掉他宝贵的一条腿,而且,从他开始往她家跑的时候,那种润物细无声的好,不是不让景上华感动的。
……所以,问题来了。
挖掘机学校哪家强?
没办法,景上华只能靠这样的想法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了。
还是网球比较亲切啊,现实生活里的感情生活简直太特么折磨人了!
景上华忧郁着的时候,被她调戏过后的那个人,同样也忧郁得不行。
那个人,就是悲催的俞良宴。
江同之算计到了俞良宴有可能去问的任何一个人,俞知乐,漆真,景上华,因此,他提前给他们仨统统打好了预防针,搞得俞良宴现在一点儿信息都得不到。
俞良宴现在纠结的问题是……要不要给猫的身上装个窃听器什么的?
这也不是他硬要窥视猫的生活,实在是……被逼到没办法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