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上华觉得他这问题提得虽然都在点子上,但还是太过欠扁,怕他招得人家不高兴,就瞪了他一眼,帮他打了个圆场:
“不好意思,我的朋友的嘴……比较犀利,实在抱歉。”
天知道景上华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把“比较贱”替换成了“比较犀利”。
在她酝酿着,怎么把舒狂那些正确却欠扁的发问,用另外一种婉转的方式提出来,舒狂就不满意了,当着这桌上的人,冲着景上华就发难了:
“我是在帮你帮俞知乐,你冲我瞪什么眼?我问得不对么?”
景上华说对也不是说不对也不是,只能微笑着,在桌下抬起脚,准备踢他一脚,让他老实点儿。
没想到,舒狂也不含糊,直接用膝盖夹住了景上华探过来的脚。
景上华哪里料得到这货居然敢来这么一手,单脚被舒狂卡在膝盖里,她简直是动弹不得。
舒狂练过网球,力气也不小;用另外一只脚去救吧,动作幅度又不能太大,否则也和掀桌没多大区别了。
景上华就这样悲催地被夹着一只脚,眼睁睁地看着舒狂继续对着面色发青的松明觉开炮:
“还有啊,既然那么后悔,为什么俞知乐的母亲不早来找俞知乐?你们来找,总比她去找你们要方便得多了吧?”
“她找没找过俞知乐?如果这么些年都没找过,那算什么?我看不出来她后悔在哪里啊,景上华你看得出来么?”
“还有,你说,她已经结婚了,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男孩?那她怎么不扔了?……她不会是重男轻女吧?”
舒狂这连珠炮似的发问,别说让松明觉和金子青尴尬了,景上华都掩面蹲在一边,觉得很是丢脸。
当然,这是因为她还没有明确松明觉的属性,还认为他是一枚健康木讷的好大叔。
金子青紧张地看了好几眼平墨,用眼神示意:
少爷,怎么办?这个人好像很难搞的样子啊?
平墨却一点儿忧色都没有,捡到一个舒狂喘气的空隙,捧着手里的茶杯,状似无意道:
“这也很难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些人自己都读不懂自己的经呢,更别说读懂别人的了。就比如说……”
他戏谑地瞄了一眼舒狂和仍然被他夹着脚的景上华,说:
“就比如说,你和景上华的关系,你让我讲,我讲得清楚么?”
舒狂浑身一僵,接下来的质疑是无论如何也讲不出口来了,膝盖一松,景上华的脚也终于得到了解放。
看着瞬间就被逼得哑了火的舒狂,景上华倒把目光投向了平墨。
平墨只顾着喝茶了,没有注意到景上华这含义颇为丰富的视线,但金子青却注意到了。
等下,这位景小姐看少爷的眼光,好像不大对。
难道少爷刚才的话,露了什么马脚不成?
仔细想想,少爷好像也没说什么啊,就是为了不让舒狂再继续追根究底,把松明觉逼得说出不该说的话……
想到这儿,金子青一个紧张,顿时明白了景上华眼中的怀疑来自哪里。
不是少爷说错了话,是少爷的意图表现得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