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中午谭书冰说的那些话,面上带着春风的俞松岩内心的小人,又一次黑了脸。
什么叫“和漆真好像有点儿什么”?
什么叫“良宴他也应该有自己的选择”?
虽然俞松岩从来没想过要替俞良宴决定他人生的另一半,但尼玛俞良宴你至少好好挑挑性别成吗?
俞良宴这一辈本来就男丁兴旺了,难道他还打算把这兴旺进行到底,直接拉一个男人回来做老婆?
对了,一提到男丁兴旺这件事,俞松岩就心塞。
他一直喜欢女孩,可无奈夫人身体不大适合生育,生下俞良宴之后,肚子就再没有过动静,弄得俞松岩那一颗拳拳爱女之心根本无处安放,只能领回家来一个小姑娘,但是多半时候也是看不到的,她总爱黏着俞良宴这个做哥哥的,他一个当爹的,在儿子面前高冷惯了,也总不能跟儿子抢吧,所以就只能让俞良宴好好照顾着她。
前一段日子,俞松岩听到了一些传言,说是俞良宴过度疼爱俞知乐,他还警惕了一把,担忧俞良宴这小子,不会是想拐了他好不容易寻摸来的合心意的宝贝女儿当老婆吧?
为此,他还特意安排了谭书冰和俞良宴的相亲,想要试探一下儿子。
结果,俞良宴倒是去了,这也叫俞松岩放心了不少。
可谁知道他的心思压根不在他妹妹,而在一个男人身上啊!
俞松岩看着又一次进入宴会厅后,就热络地和部门经理聊天的俞良宴,咽下了那口冒到喉咙口的老血,默默地在心底磨刀:
等到回家再说了,家丑不可外扬!
和部门经理聊天的俞良宴,身上突然打了个寒噤。
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依然安坐在沙发上品着红酒的老爹,又转回头去,嘴角轻挑:
爸,这第一局,我就不客气地拿下了。
……
晚宴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了,俞良宴领走了已经在办公室里睡着了的小猫一只,抱在怀里,把她送回了家里,还帮她联系了江同之,请一晚上的假,第二天一早,他会把俞知乐送到省队里去的。
当看着俞良宴怀抱着俞知乐从办公室里出来,钻进了他的卡宴车里的时候,在宴会中一直保持着优雅与淡然的吕矜就一把扯住了俞松岩的袖子,脸上都冒出了哭相:
“你说良宴这是怎么了?哪怕跟小乐也好啊……”
这句话让俞松岩的脸彻底黑了,他低声道:
“也不知道是谁,前些日子说小乐和良宴暧昧的时候,还说咱们俞家不养童养媳。”
吕矜一听就急了,抬手去掐俞松岩的胳膊,嗔道:
“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俞松岩看向窗外,淡定道:
“有。”
“没有!”
“有。”
“你再敢说有?”
“有。”
田叔这些年跟着俞良宴开车,也算是见惯了风浪,再加上他本来就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平日里看着少爷和小姐在后座上各种嬉戏嬉各种戏,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但是,听到董事长和夫人居然也在后头打情骂俏,田叔真是觉得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个神奇的世界,处处都有奇行种。
他虽然保持着淡定,继续开车,但耳朵也竖了起来:
董事长和夫人这是在讨论少爷的婚事?怎么又扯到了小姐?
和俞松岩斗了一阵嘴后,吕矜才意识到车上有旁人,闭上了嘴,而俞松岩却是一副丝毫不介怀的样子,反凑上去问田叔:
“小田,最近良宴还常去他的网球俱乐部吗?”
田叔当然不知道自家少爷搞出了什么幺蛾子,自然道:
“最近?最近倒是常去,带着小姐去那里玩,小姐也喜欢那里。”
俞松岩“嗯”了一声,继续问道:
“那小乐和谁的关系最好?”
田叔沉吟了一下,答道:
“陈简少爷,和漆真少爷吧。您也知道,他们都是少爷的朋友。”
俞松岩见把话题引到了漆真,就貌似无意地提了一句:
“说起漆真,他和良宴是从小的朋友了。”
田叔附和道:
“可不是,起码得有十几年快二十年了。”
俞松岩嘴角扬起了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
“转眼这么多年,良宴和漆真的感情也不错,看着他们俩关系这么好,我又想起我以前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了,我们俩起码也有十几年没见过面了。真不知道现在这帮子年轻人的情,能不能长久。”
见自家老爷这么感慨,田叔急忙加以安抚:
“您放心吧,少爷和他的朋友,尤其是漆真少爷,感情很好,不会断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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