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真看着父母急吼吼的样子,仰头凝望天花板,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该说爹妈太关心他呢,还是病急乱投医呢?
想着想着,他的心思就转到俞良宴这个罪魁祸首身上去了。
现在一想到俞良宴,漆真就觉得自己的牙根有点儿发痒。
太无耻了,如果无耻有个人形的话,那他肯定就长俞良宴那样儿!
可漆真现在根本没脸反驳父母的决定,只能默默地认了,准备第二天的相亲事宜。
而回到家后,俞松岩和吕矜也把俞良宴叫过去谈了一场。
俞良宴把父亲从小教给他的谈判技巧“欲拒还迎”、“欲语还休”,发挥了个十足十,就是不肯承认自己和漆真有什么不得不说的小秘密,但言语间那把漆真当小媳妇维护的劲儿,让二老数次想把这个儿子的脑袋掰开看看他的脑仁是怎么长的。
看着儿子抵死不认的样子,俞松岩……还真一时找不出方法来拿他怎么办了。
到处宣扬,拿他的名声来逼迫他就范?——别闹了这事儿捂下来都来不及,到处宣扬,他脑子进水了么?
送他出国?——别闹了他是公司的总经理呢,这些年根基也稳固了,难道就这么丢下公司的摊子不管?
送漆真出国?——……
……等等,貌似是个好主意。
小年轻么,在一起久了,天雷勾动地火什么的,总容易热血上头做出什么事儿来,但要是把他们直接隔开绝缘,再丢一个到大洋彼岸去,一分开,不就成了?
异地恋,一向死得比较快。
不得不说,俞松岩的这个办法还是很不错的。
一周之后,被婚介所那些奇形怪状的姑娘们折磨得苦不堪言的漆真,接到了父母的通知:
爹妈已经帮你在美国找了个学校的体育专业进修,不给我修出个道行来不准回家。
漆真接到这个通知后,觉得天地都晴朗了。
虽然父母还是认定自己是断背,可自己好歹能远离暴风眼了不是?也不用被逼着卖身……哦不,结婚了。
氮素,当他把俱乐部里的各项事务交割给新任教练,坐上飞机,看到谭书冰居然就坐在他身边时,他的心情略复杂。
注意到漆真那纠结的表情后,谭书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
“伯父伯母让我来陪着你,美国我熟,学校我帮你找,一站到底式服务,怎么样,够亲切吧?”
虽然谭书冰坦荡地表示自己就是父母派来的救兵,可看到乐观开朗,脸上永远挂着笑容的谭书冰,漆真承认,自己的心情也挺好的。
好歹有个熟人了,不是么?
怀着远离俞良宴就是福的愉快心情,漆真飞向了美国,留下俞良宴一个人,壮烈地堵枪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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