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叔的担忧并没有成真,俞知乐和俞良宴说了会儿话后,她就开始眯着眼睛打盹了。
昨天晚上她又哭又闹又跟景上华哭诉,睡又没睡好,做了个噩梦,一大早又跑到医院里蹲着,做的全都是体力活儿,现在困了当然也是正常的。
让猫躺在自己的大腿上,看着她熟睡过去后嘴角挂着的一缕满足的甜笑,俞良宴脸上的笑容也变得邪气了起来。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什么“过去的事就不想了”,这种废话当然是来安慰猫用的。
苏杭,想让我不追究这件事?做梦!
猫昨天可是足足难受了一天,他具体要怎么做,才能让苏杭难受一辈子呢?
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俞知乐在知道自己健康得可以上山打虎之后,整个人就欢快了起来,抱着猫食碗吃了一顿饱饭后,就拱在俞良宴的怀里各种吃豆腐,且当餐后甜点。
俞良宴微笑着把苏杭的帐记了下来,先存个档,打算从猫那里获得更多的信息,准备好好估计一下,苏杭到底在这个乌龙诊断事件中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以决定,到底应该怎样对付苏杭,是一级红色预警级别还是一级黄色预警。
他戳了戳这猫的鼻尖,看似无意地引起了话题:
“猫,你肯定是吃坏什么了,才会肚子痛的吧?以后不许馋嘴了,知道了么?”
被哥哥训了的俞知乐不大甘心地反对抗议:
“我真的没有乱吃东西,我很注意的。”
俞良宴露出一副不大相信的模样,说:
“那怎么会肚子疼?”
俞知乐弱弱地对手指,把当天早上自己吃了什么,一溜烟地报给了俞良宴。
凭俞良宴那种雷达式的直觉,苏杭撞翻猫的粥碗,又给她买了一碗新的,这件事的可疑程度已经爆表了。
俞良宴细想着,把所有的线索和脉络捋了一遍:
苏杭撞翻猫的粥碗,猫在网球场上肚子痛得倒了下来,江同之送她去医务室,路上撞上了苏杭……
对了,关于这点,在猫欢快地给自己扒饭的时候,他已经致电了省队女队的医务室。
女医务室的值班医生表示,啊?那天我不在,不是因为我玩忽职守,是因为男队的苏医生说他有事,拜托我去医药库取药。话说苏医生给我的药单有几种药还真是很难找的,在登记册上都没有详细注明所在位置,我找了两个小时才找到呢。
撇开这件事不谈,苏杭给猫推荐医生,那个医生偏偏在自己不在的情况下,找到猫,告知了她的“病情”……
总而言之,真特么可疑。
俞良宴当然不会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让猫不爽的,但是,俞知乐在慢了几个八拍后,也觉得貌似不大对劲。
苏杭哥哥给自己找的医生,说自己不能怀孕,好像也太过分了,这可以告他吗?告了可以给钱么?
俞知乐看俞良宴好像正在盘算着什么,看着他的脸,想到之前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自己很重要,失去了就没地方找的话,她的小脸泛起了红,坚定了信心。
哥哥对自己这么好,相比之下,自己好像有点儿自私,说走就要走,好想你没有考虑哥哥的感受……
所以,俞知乐诚恳地用身体表示了对哥哥的抱歉。
她默默地凑近了他,默默地用笨拙的姿势又一次咬了俞良宴的嘴唇一口,然后一脸羞涩地用“求表扬”的样子,充满希望地看着再次无辜被咬的俞良宴。
俞良宴都要无奈了。
他很明白这猫要干嘛,可是,他都教了她多少次了?这猫亲人的时候,怎么还是用咬的?
她在网球方面不是挺天才的么?怎么在学习接吻方面这么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