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烘烘的屋子令微暖放松下来,不知是不是刚才哭的缘故,她现在觉得很困,有些脱力,想睡觉了,和之前了无睡意完全不同,但是她又不想睡,她有了倾诉的念头,想说给风轻寒听。
就当是讲一个故事吧。
“好冷,能钻被窝吗?”风轻寒微微撅着嘴,和先前判若两人,颇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嗯,我们一起钻被窝,我给你讲故事。”微暖点点头。
她想他陪着,正如他说的,他在的,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在的,她不需要担心,就算说出了那些事,他还是会在的,她第一次如此的相信。
就算他不在了,在她的心里,他还是在的,还会牵她的手,还会拥抱她,还会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两个人钻进被窝,原本冰冷的身体慢慢暖起来,风轻寒侧身将微暖抱在怀里,“非儿的被窝好暖,以后是不是都有这么暖的被窝了?”
说话的语气带了三分笑意。
微暖失笑,“暖被窝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男人来吗?”
“那是因为他们的女人不够暖,不像我的非儿这么的暖。”风轻寒的语气有些骄傲,骄傲地像是在跟人炫耀独一无二的珍宝,搂着她的手越发的紧。
而微暖的心中却是大恸,他说“我的非儿”,他说的是“我的非儿”。
不是温微暖,只是非儿,是他的。
第一次有了归属感的感觉。
无论温瑜对她有多好,其中都有温微暖的成分在,他不会说“我的非儿”,无论朝花楼,春风楼,金樽楼里多少人,势力有多大,她不会有家的感觉,不会有归属感。
只是如今却在风轻寒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找到了。
他的非儿,独一无二。
“风轻寒,我说故事给你听。”她开口,声音平缓,和剧烈的心跳形成鲜明的对比。
“好。”他靠在她的颈窝,暖暖的,痒痒的,却是不想动。
有一个女孩,她叫叶非,叶子的叶,非常的非,每当她妈妈骂她的时候都会说一句,知不知道你为什么叫叶非,因为你就是个错误,你就是一颗毒瘤,让我想要用刀把你给割了,再把你剁碎!叶非一天天长大,到她有记忆的时候,就记得有一个人经常打她,骂她,一开始她听不懂那些话,不过渐渐的,她听懂了,那些话代表着,厌恶,憎恨,抛弃。
她挨打的时候喜欢缩在角落里,无论被打得多惨,她都不跑,只是一个劲地哭,很轻很轻地哭,你说,她是不是很傻,为什么不跑呢?跑了就少挨打了。
风轻寒沉默地听着没有说话,只觉得心口揪疼,她没有说自己,可他却明白那是她自己,只因她的语气太平静了,平静没有诉说别人故事时的情绪,只有面对自己时的死寂。
非儿,他的非儿,为何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她傻吗?她不傻,她只是想要在那个打她的人身边待着,她怕自己跑了就再也看不到了,无论受到多么不公平的待遇,她依旧想要留在那一个人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