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栎。”微暖见玉止栎一个人静静地躺在石头上,他是闭着眼睛得,脸色平静,好似外面说的那些事情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过得安好。
“嗯。”
阿栎睁开眼睛看向微暖。
微暖看了一下那块石头,挺大的,足够躺下两个人了,“介意我躺上去吗?”
阿栎往旁边挪了挪,空出大半的位置给微暖,微暖上去平躺下,十指交叉放在肚子上看着蔚蓝的天空。
“你是知道自己被厌恶的原因,而我连自己为何会厌恶都不知道。”微暖开口,声音有些沉。
对于玉止栎来说,他被厌恶是因为玉止朔毁了玉止荷的一生,原本玉止荷可以和心爱之人安安稳稳幸福地过下半辈子,可是就因为那一晚,所有都毁了,她整个人都变了,所以她憎恨这个孩子,恨不得孩子去死,不过后来她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那就是折磨这个孩子,这个孩子长得像玉止朔,也长得像她,在折磨这个孩子的时候,她觉得折磨到了三个人,这种滋味很好。
她已经病态了,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
沦为了一个疯子,一个偏激的疯子。
“寒对我说过,每个人出生都是有原因的,我不能因为我悲惨的童年就否定我的人生,我想你一定想过当初为何要将你生下来是不是?我想过,既然不爱我,不想要我,为何要生下来呢?痛苦的只是两个人罢了。”
微暖看着蔚蓝的天空眯了眯眼睛。
“嗯,我想过,我问过她,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时而希望我死,时而又似乎很爱我,我是她唯一的孩子,是她唯一的寄托,恨我,折磨我,便是她活下去的意义。”否则她会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玉止栎的语气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隐隐带了一些怜悯,他是在怜悯玉止荷还是怜悯自己?
“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人,所以我不希望她死,就算她这么折磨我,我还是不希望她死,有时候她也成为我活下去的意义。”玉止栎顿了顿,“我记得有一次,她应该是糊涂了,她抱着我,抚摸我的脸颊,柔声唤着我的名字,她和我道歉,她说爱我,她说她很痛苦,那时候我很开心,她心底是不是其实是爱我的?”
这个问题不需要有人给他答案,他只需要留着这个问题就够了。
“这样说来,你倒是比我幸运呢,我的母亲从未对我说过这个,她甚至没有好好叫过我的名字,我叫叶非,姓是母亲的姓,非则是否定的意思,她从未承认过。”
没有什么是比两个有着同样遭遇的人更为惺惺相惜的了,他们可以感知彼此的伤彼此的渴望。
“我觉得我该回去看看她了。”玉止栎叹了一口气。
是时候回去了,再不回去就看不到了,他看不到她,她也会看不到他,他的毒已经到了极限了,撑不了多久,梦廖已经束手无策,他只能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