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封明笑了笑:“但是咱们有正事要做,王爷千万别添乱。”
一个惯常给别人添乱的人,反过来让他别添乱?殷戈止嗤了一声,睨着他道:“封将军知道她要去做什么正事?”
“不知道。”骄傲地吐出这三个字,封明扬了扬下巴:“但月儿想去太尉府,我带她去,这就是我的正事。”
花言巧语!殷戈止冷哼,难不成靠这点嘴皮子,还能感动人?
风月一脸感动地看着封明:“这么多年没见了,将军还对我这么好。真是让人愧疚。”
殷戈止:“……”
女人真是种肤浅的动物!
封明低头看她,英俊的五官泛着光,透着一种旁人没有的活力,眼神灼灼地道:“你有什么好愧疚的,我拿你当兄弟,对你好是应该的。你要是觉得愧疚,那就也把我当兄弟。从前的恩怨,咱们一笔勾销。”
一听这话,风月乐了,心口吊着的东西也松了下来,一巴掌就拍在封明的肩膀上,点头道:“好啊,我认你这个兄弟!”
殷戈止嘴角抽了抽,眯眼看着封明问:“你们曾经的婚约,你不在意了?”
“不在意了!”潇洒地摆手。封明笑得温暖:“反正已经作废,她又不喜欢我,那当兄弟更自在。”
什么叫以退为进,什么叫心机深沉那!这一瞬间殷戈止当真明白了封明为什么说“王爷的处境更为困难”。
岂止是困难,简直是艰险!人家可以用兄弟之名亲近,那他呢?难不成说:风月,我是你父亲冤案里的重要人证?
狠狠地咬了咬牙,殷戈止表面镇定,气息难平。
早知道在封明十六岁闯宫找他打架的时候,他就该让他流放!现在多碍眼那,还除不掉了!
前头两个人竟然已经开始勾肩搭背地一起走了,殷戈止眯眼,抿了抿唇,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听见后头的动静,风月连忙松了手回头,结果就见殷戈止眼眸里满是痛苦,偏生还隐忍着,装作无事地道:“继续走。”
好奇地到他身边看了看,风月挑眉:“您当真还能走?”
“能。”眼里的痛楚渐渐压不住,殷戈止闭眼,深吸一口气:“太尉府后院的花,今日无论如何我也要看。”
封明都被这精彩的表演给蒙住了,错愕地道:“那花有那么重要吗?您都疼成这样了。”
“哪儿疼啊?”风月问。
闭眼思考了一会儿,殷戈止道:“腿抽筋了,你们扶我一下。”
指了指后头,风月道:“观止还跟着呢。”
殷戈止缓缓回头,观止神色一凛,立马垮了脸道:“属下无能,最近腰闪着了,使不上劲。怕摔着主子。”
“那还是我来吧。”撸了撸袖子,风月一把扯了殷戈止的胳膊扛在肩上。然后瞬间就感觉这厮的重量全往自己身上放了。
“真重!”
殷戈止抿唇,轻叹一口气:“有劳。”
人家都这么说了,那半路把人扔了也不合适。风月撇嘴,抬脚就继续往前走。
封明本来还有些担忧大皇子。可走在后头看了看那几乎要倒在风月身上的背影,他眯眼,很快反应了过来。
就像女人的手段只有女人能看穿一样,男人的心机也只有男人能明白。说时迟那时快,封明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拎了殷戈止另外一只胳膊,狠狠往自己肩上一扛!
正在得意的殷大皇子瞬间就黑了脸,扭头看他:“你做什么?”
一脸关切,封明笑道:“怕月儿一个人扶不住您,我来帮忙。”
手上用劲,殷戈止淡淡地道:“不必。”
没松手,封明手上的力道也加大,笑得万分欠揍地道:“王爷不用客气。”
半边身子还在风月身上,殷戈止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反而被封明给钳制住了。当下就眯了眯眼:“你这样本王不好走路。”
“那微臣还可以背王爷。”
力道暗中往来,谁也不肯让谁,封明眼里含笑,殷戈止眸中带冰,双方对峙,电闪雷鸣!有人力道没控制好,时不时推到旁边的风月。
走了好一会儿,风月实在忍不住了,低喝一声将旁边这两人一起推开,横眉怒吼:“你们还能不能好好走路了?!”
两人一顿,殷戈止立马软了软脚,眉头微蹙,责备地看着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