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说的是什么话。”灵殊鼓嘴:“奴婢是被您救的,也是您一手带了三年,等您不愿意干这行的时候,那奴婢肯定是要养您的!”
小小的丫头,满脸的赤诚,挺直的腰杆瞧着竟也有些风骨。
风月笑了,拍拍她的肩膀就继续往前走:“那以后,我可就靠你啦!”
灵殊跟在后头小步跑着,捏着小拳头暗暗发誓,她一定会好好赚银子的!
……
将军府闯入了贼人。
易掌珠一大早就进宫求见太子,像是被吓得不轻,让太子屏退了左右,严肃地道:“竟然有贼人能闯进将军府!殿下,此事必定要严查!”
叶御卿坐在主位上,淡淡地笑道:“将军府一向滴水不漏,进去的贼人鲜有能生还者,珠儿认为问题出在了哪里?”
易掌珠肯定是不会认为问题在自己身上,就算她引了叶御卿和风月姑娘进府,可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低贱的妓子,两个人都不可能对将军府有什么想法,那就只能是内鬼。
“父帅不在,府里的人珠儿大概是压不住。”咬咬唇,她看着叶御卿道:“当真有人背叛将军府,那珠儿也只能向父帅请罪。”
“哦?”叶御卿挑眉:“你半点都不怀疑是那青楼女子,或者是本宫的疏忽吗?”
“掌珠怎么会怀疑殿下。”娇嗔地看他一眼,又想了想风月,易掌珠摇头:“至于那位姑娘,瞧着傻里傻气的,没见过世面,也没什么背景,没有道理做这样的事情。”
傻里傻气?
叶御卿低笑,展开扇子掩了自己的眉眼,眼神幽深。
那个叫风月的姑娘,若是真傻,在殷戈止身边绝对活不下来。既然现在人活得好好的,还能坐在窗台上姿态潇洒地喝酒,那就是说,她半点也不傻。
说来也巧,昨儿本是去了一趟侍郎府,从梦回楼后头的巷子里抄近路回宫,一不小心抬头,还就看见了那般香艳的场景。
说香艳也有点不合适,但他是没见过女人那样喝酒的,不拿酒杯也就罢了,还光着脚敞着袍子,手里拎着酒坛子,难得地不显得浪荡,反而显得潇洒。
回来之后他想了很久,实在没想通自个儿怎么会从一个女子身上看出点狂放不羁的潇洒味道来,不过昨夜入眠,那场景倒是又入了梦。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靠了过去,将那女子一把搂入怀里。
想要她。
不知道是因为殷戈止,还是因为风月本身就很有趣,他对得到这女人的执念,似乎是越来越深了。
至于将军府……
回过神,叶御卿又笑得温和无害:“本宫会让许廷尉派人去详查的,你放心好了。”
不过既然交到他手里了,这案子就注定不会有结果。
易掌珠毫无察觉,反而高兴地行礼:“多谢殿下!”
“本宫送你出宫吧。”体贴地引她出门,叶御卿语带责备:“女儿家别总一个人四处乱跑,有什么事都可以同本宫说。”
害羞地红了脸,易掌珠颔首,乖巧地跟着他离开皇宫。
“你身边的孙力呢?”坐在马车上,叶御卿突然问了一句。
没想到他这么在意自己,连身边的人都观察入微,易掌珠叹了口气,委委屈屈地道:“被殷哥哥打断了手,送回老家去养着了。”
殷戈止?叶御卿神色微动,转而一想就能知道原因,不由地轻轻吸了一口气。
还真是……难得地对一个女子这般在意啊,这才几日,竟然都会替人出头了?往常他送他的美人儿也不少,结果一个都没能被他留在府上,他倒是好,在青楼里捡着个宝贝,竟然这么护着?
轻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外头,叶御卿道:“珠儿,本宫突然有些事情,你先回府吧,晚些时候本宫再让人给你送些小玩意儿。”
易掌珠一愣,颇为不解:“您要去做什么?”
太子的行踪,那是人能随便问的?不过叶御卿倒也没怪罪,只笑了笑不回答,便下了车,带着侍卫骑马,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安世冲和徐怀祖准时地来梦回楼用膳了——虽然很怂地走的后门进来,但看起来对殷戈止的吩咐真是严格遵从,一看见风月,甚至还微微颔首算打招呼。
连忙朝两位公子哥还礼,风月笑道:“午膳已经备好,二位慢用。”
好奇地看了一眼空空的房间,安世冲问了一句:“师父呢?”
风月还没回答,旁边的徐怀祖就笑嘻嘻地打了安世冲的头一下:“你真是走路不长眼睛,方才上楼的时候没瞧见吗?师父在二楼的厢房里,好像在看人跳舞。”
不爽地捂着脑袋看了徐怀祖一眼,安世冲没吭声了,安静而优雅地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