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四字落下,如重泰山,水梦涵陡然面色沉,她也是心思灵活之辈,当即便点破道:“前辈是笃定本宫会输”
这话中,却是带了丝丝火气。
听出她话中的怒意,对面却是毫不在意,只是随意至极道:“不出所料你身上果然有神剑九式的总纲是那厮抄给你的罢了也无所谓,那厮的剑道是不错,但终究是别人的剑,气息不对,练多了反而不妥”
“如此,就要前四式,月字诀。”
“此事说大也大你,可能做主”
这话落下,满是随意的口吻只听得水梦涵心头无名怒火不断上涌但越是这等关头,她反而越发冷静,在长吸口气后,便是说道:“好这架,本宫接下了请前辈法身降临”
“无需那般,你握住那副画,任选赌局随意,手法随意,出千随意,切随意”
随意至极的话语落下。
“这便开始吧。”
水梦涵终究还是太年轻。
她并不知道,当年玄门小师叔与玄门之主明里暗里,用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式比拼过不知多少次,而玄门之主学究天人,无论是修为,战斗等正比,又或是钓鱼,养花等杂比小师叔从来没有赢过玄门之主次。
但是那要将种比试除外,它名叫,赌局。
只要上了赌桌,小师叔就没失手过。
用句现代的话说,即,只要是赌博游戏,外挂内挂随便你用,对面是神也虐给你看。
即便是当年无尽博学的玄门之主,倾尽全力都无法在这点上战胜小师叔水梦涵又岂可能赢过这位玄门赌神
于是带着满腔怒气的某人华丽丽地惨败,她不服地再三挑战,换了好几种赌局牌九,骰子经过各种“变化”,辅以修炼者之间的手段,比如具象化等等更改规则的事但是,无例外,全部败北。
水梦涵只觉面对的是座根本不可逾越的高峰,哪怕是由她绞尽脑汁现编出来的赌局方式,都会被小师叔眼看破,然后反过来碾压了她这个“规则创造者”
股无力感在水梦涵心底涌了上来。
“已经百零局了还要继续么”
小师叔自然不可能“以大欺小”地说“局定胜负”,事实上他给水梦涵的条件是“你想比多少局就比多少局,只要有局能赢,就算你赢,直到你不想比了,就算输。”
这个条件看上去相当宽厚,摆明了是给水梦涵无限挑战的机会,看似只要直挑战下去,总有成功的时候可是在连输百多局之后,水梦涵终于意识到了件事,即,要在赌桌上胜过对面这位,至少要锻炼到地老天荒才行
这般明显的差距,已经只能用天壤之别来形容了
“不愧是玄门小师叔。”
尽管赌博游戏看似小道,但水梦涵深知刚才两人比拼的可绝不是寻常意义上的赌局而能完全驾驭规则,以客场瞬逆主场的人,又岂可能只是专精于小道
沉吟了片刻,水梦涵攥紧的拳头终究放开,她长叹声:“不必再比了,是晚辈输了。”
“哦只比了百零局就认输了”对面却是传来声略带疑惑的声音,而后慢慢转为赞赏,“不错知道进退。”
“不是进退,只是已经明悟与前辈之间的差距,故当磨砺自身,以期有朝日,反败为胜,而非于此刻纠缠。”水梦涵“认输”之时,心中固然不甘,但说完之后,还是坦然接受,淡淡地续了句。
“有点意思”闻声,那处话音中的赞赏渐浓,却是续道,“既然如此,就送你句师兄曾说过的话吧”
“求败,始可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