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你对父皇这套来对付我。”沈靖渊终于忍无可忍,她这般对自己,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并非是缠缠mian绵,而是每一夜她面对沈文献媚的模样。一想到如此,他便怒不可遏。
“什么……”苏婉兮怔怔的退了一步,泪光凝聚眼中,半晌才咬着唇,紧紧拉住衣袍,凝视面前的他歇斯底里的说道,“你以为我想对他这样承欢献媚?!后宫三千,是多么的残酷你知道吗?我为了活下来,我靠不得别人,我只能靠我自己……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我还能怎么办……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谁都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变成第二个贤妃……”
一席话说完,房中寂静得只剩下他的呼吸声与她的啜泣。
沈靖渊闭上眼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良久才道:“对不起。”
苏婉兮咬着唇,彷如被当众掴了一耳光似的难堪,站在原地一语不发,泪水止不住的离落地上,碎成一地细珠。
沈靖渊说完,转身离去,房门带上的力道微重,吹灭了门边的烛光,房间里顿时漆黑,只剩下稀稀疏疏的萤火虫找不着方向在房间里四处乱飞。
“沈靖渊……”苏婉兮咬着牙狠狠念出他的名字,指甲缓缓嵌入了手心却也丝毫不绝疼痛似的。
我不信……我不信我得不到你!你这虚伪的模样,我总有一天要亲手撕开!
翌日一早,叶枫便将船家找好,三人便搭上小船朝着邻南镇出发。
青嘉河碧波荡漾,小船也微有摇晃,婉兮坐在船头迎着徐徐微风,望着群山缓缓后退,河面水纹清晰。沈靖渊则静默的坐在船尾,看着船划过水面,看着船夫摇着浆,看着叶枫警惕的四处寻看,看着婉兮安静的背影。
船夫技术纯青,不到半日便抵达了邻南镇,按着宫里簿子上记录的地址,三人很快的进了杏花村。
杏花村只有巴掌大块地方,整个村子里处处都是杏花树,正值春分,树上万千花蕾,只欠一阵春风,便可拂开簌簌繁花。
苏婉兮等人进村时,只闻唢呐锣鼓沸反盈天,循声而去有一家张灯结彩,正在办亲事。
“走,去看看。”沈靖渊颇感兴趣,大步上前。昨夜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场梦境,两人都只当没有发生过一般。即便,心里早已变了味儿。
苏婉兮远远望去,每一个鲜明的“囍”字都像是一把利刃般,平常人家的女子便可如此幸福,即便粗茶淡饭素衣麻布一辈子又何妨,至少相夫教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与世无争的安稳日子。
沈靖渊走过去,见栅栏围着的院子里罢了几桌酒席,宾客们纷纷入座,而院子进门处安置着一张桌子,旁边坐着个清秀的白面书生,书生拿着笔,面前摆着红色的簿子,身旁放着鸡蛋鱼肉各种东西。
“几位是来吃酒的?”书生看见站在门口的沈靖渊和婉兮、叶枫,抬起头疑惑的问着。
沈靖渊不答反问:“新人成亲,你为何提笔坐在此处?”
书生一愣,笑道:“看来几位不是本地人啊,在下是受嘱托在此记下每位亲朋给这对新人祝福。”
“祝福?”沈靖渊微有疑惑,上前瞧了瞧,才看见红色簿子上清楚的记录了每家每户送的礼物,“原来还有这习俗。”沈靖渊自言自语,觉得甚是有趣,于是从腰间取下个环佩放到书生面前道,“这是我送与新人的礼物。”
书生一愣,然后收下礼物开始记下,又问:“不知公子大名?”
沈靖渊挥挥手道:“名字罢了,我们就来看看。”说罢自己先行进去,也不管认不认识,找了张人少的桌子坐了下来。
苏婉兮难得见沈靖渊如此新奇,与叶枫也跟着一道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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