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团聚(2 / 2)

沸腾年代 码头的渔人 2427 字 2018-01-14

宋子扬完全可以想象这八年里父母亲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他们就只有自己这一个儿子,养到了十七岁,莫名其妙就没了,换谁都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对于父母亲的愧疚早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可是他的经历该怎么去向已经年迈的父亲解释呢?别说解释,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他真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梦醒的时候,自己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十七岁少年。

“你说!这些年你究竟到哪里去了!”

宋子扬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儿子不说话,宋建忠更加来气!在他想来,儿子在外那么多年都不跟家里联系,铁定不知道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此时不敢回答,更是坐实了他的猜测,当真是又气又恼,当即就想找东西教训一下这个不成器而又让祖宗蒙羞的孽子。

可是,还没等到他找到趁手的家伙,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子扬!”这一声呼唤从远方而来,响彻在宋子扬的耳畔,什么样的声音如此振聋发聩,无非是母亲的呼唤。宋子扬抬起头的瞬间,眼泪水无法控制地流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时此刻,这句话在宋子扬身上得到了最为完美的体现。

母亲就是母亲,即便经过了八年的光阴,即便宋子扬已经不复年轻,可是当听到母亲的呼唤,宋子扬仍是免不了泪流满面。宋母的出现让宋建忠一时间也无法下手了,母性的伟大顷刻间就将宋子扬八年来的不孝全都包容了下来。看着宋子扬衣衫褴褛、满面沧桑的样子,满头白发的宋母心疼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子扬,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了,于老师根本就没有想要责怪你的意思啊!你怎么就不声不响地走了八年,有什么事不能回来跟妈说的呀,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妈有多想你啊!妈再也不许你走了,听话啊!”

宋子扬听到母亲的话,愈发地惭愧,只能不住地向着母亲说着“对不起”。看到母子之间这幅模样,宋建忠饶是一肚子的火也被两人的泪水给浇灭了,父爱如山,在宋建忠的心里,何尝不疼爱自己的儿子,只是爱之愈深,恨之愈切,恨铁不成钢,大抵如此。

一家人时隔八年再度团聚,怎么说都是件好事情,伤心的话说完之后,一家三口渐渐欢天喜地了起来。宋母建议说:“儿子回来了,咱们一家终于又在一起了,得好好庆祝一下,我再去买几个菜,你们爷俩待会好好喝两杯。”宋子扬还记得,以前自己读书的时候,母亲从来都不同意自己喝酒,没想到这次回来,家庭待遇上竟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且父亲也未表示出任何异议来。

这些年宋子扬在外面酒可没少喝,从土匪寨子喝到八路军,从二两即倒喝到三斤老刀子不醉,可是想到终于能和自己父亲正儿八经喝顿酒,宋子扬还是激动不已。这是他很早以前就有过的一个愿望,原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实现了,却没想到上天还能如此眷顾自己。

宋母去买菜,宋子扬在家陪父亲聊天,这么多年没见,照理说父子之间应该有许多话要讲的,然而想说的话全都堆到了嗓子眼,反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子扬,爸不怪你,你跟爸老实说,这些年你究竟是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事情?”之前宋子扬没有回答的问题,宋建忠心里一直不踏实,这会儿宋母不在,他就又把问题摆了出来。其实他也已经想好,不管儿子在外面做了什么,都没有关系,他迫切想知道,只不过是想图个心里踏实罢了。

宋子扬似乎猜到了父亲的想法,尽管自己的经历不方便提,可他还是用委婉的话解释说:“爸!你放心就是了,我敢摸着良心说,这些年我在外面一不偷二不抢,干得都是顶天立地为国为民的好事情,具体做什么我不能讲,以后或许有机会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不过不是现在,希望你也能体谅我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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