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友德摆了摆手,制止了李八两的道歉说道。
李八两如善从流的点头说:“那打扰老爷子你了。”
紧接着,他跟着方友德回家,走过一座竹楼,竹楼下面养着羊,有一个梯子,通着面,应该是住人的。
方巧云有点不好意思的介绍道:“八两,这是我家,让你见笑了。”
李八两的确没想到,方媛媛家这么拮据,这种形式的住宅在一里溪很常见,可是一路走来,方巧云家算是最差最久的了。
面的茅草好像随时都会塌了似得。
李八两倒是没有嫌弃厌恶之类的,他笑着说道:“其实,我听我养父说过,我小的时候,我家里也很穷的,不过我们那里没有竹子,都是用土胚弄得房子。”
方巧云见李八两没有鄙夷或者嫌弃厌恶,心松了口气,她害怕给闺女方媛媛丢脸。
为此,其实这段时间,她已经尽可能的整理了房子,之前她们娘两住的时候好多了。
“哎!”
走在前面的方友德叹了口气,说道:“都是毒闹得,巧云说起来,还是我不出五服的侄女呢,他男人是个不成器的,早年吸毒赌博,到死还给她们娘两留下一大笔债务,这些年她们过的很苦。”
“村长,别说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方巧云的声音有点哽咽。
李八两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一里溪的风貌,听着这些故事,心也不由堵得慌。
到底是谁的错呢?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毒品?
李八两并不这么认为,恐怕更多的是因为一些不能说不敢说的原因吧。
如果一里溪不是这么闭塞,到现在连一条通村的水泥路也没有,恐怕不至于这么穷吧。
都说要致富先修路,这路……
“李先生,这是我家。”
又往前走了几步,老村长带着李八两来到一处青砖,一看是自己烧制的房子前面。
这房子也有些年头了,不过相较起来,方友德家里还算是这村子里最好的了。
进了院子里,铺砌着小路,院子里有颗大树,大树下面摆放着老旧的桌子。
院还散养了一些毛色驳杂,一看是村人自己乳化的土鸡。
方友德看李八两打量,叹了口气说道:“这院子,还是我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那些年做哪些肮脏事情赚来的,害人害己呐,害人害己呐!”
老爷子说着蹲下来,拍着地面,难受大叫。
李八两觉得,别看方友德住的村里其他人好,失去两个儿子,恐怕住在这里,心里更加的折磨。
他安慰道:“老爷子,日子肯定会一天一天好起来的,你还要保重身体,好好供芝芝读书,将来让她大学,学有所成,发生的已经不可能改变了,可芝芝还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不是吗?”
听闻了李八两的安慰,方友德这才抹着眼泪,点了点头:“李先生,你不愧是见过世面的,我一定把芝芝培养成一个读书人,哪怕要了我这条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