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手里抱着个盒子，她一看便知是瞳家的盒子。

“你的娃娃。”他打开来，里面躺着的，果然是她摔坏的娃娃，如今已经修好了。

她顿觉惊喜，“三水老师，这……你认识瞳的老板？”

他笑着摇头，“不认识。只不过，她说不卖给不珍惜娃娃的人，并没有说不卖给我。”

她这才想起他曾给她画的那张速写，想必她和瞳小姐的对话他也听见了，那时候她还真没注意旁边都有什么人。

“其实……并不是不珍惜，而是……”她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解释。

“我知道，所以，我又把它送回到你手上。”他把娃娃交给她。

她在犹豫要不要，毕竟她跟此人没什么交情，要么收下娃娃给他钱？毕竟这个娃娃最初是老四给她的。

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萧警官大可不必权衡计算，我也不是无所求的。”

“哦？”她警惕之心顿起，毕竟，来求警察一般不会有什么好事。

他见了她的表情笑容更深了，“萧警官误会了，我只是想请萧警官给我当一回模特。”

“我？当模特？”萧伊然完全没想到是这个请求，不假思索就拒绝了，“不行不行，我哪有时间啊！”当模特不得一整天坐着不动？

“我知道萧警官上班很忙，我可以就你的时间，周末或者你下班后一两个小时都可以，画画不需要一蹴而就的，你有时间便让我画几笔就行。”三水也不气馁，十分诚恳地想要说服她，“萧警官，很抱歉，我知道我很冒昧，我也是为了一个评比而必须画一幅新作，苦于没有灵感，在见到萧警官的第一眼，我眼前就亮了，你给了我想画的感觉。”

萧伊然想到那天送皓皓去画画时三水发光的眼神，当时她还以为他对谭护士有意思……

尽管如此，她仍然不想答应……

“萧警官，你不知道，你……很像我故去的一个亲人，我这么说，不知道你会不会生气，尤其眼睛，也是栗色的，所以，你让我有亲近感，你放心，我并没有亵渎你的意思，这种亲近感对我来说，是很圣洁的。”

萧伊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面对艺术家，她连推辞之词都显得苍白无力，而正在此时，她的手机响了，电话来得正好，宁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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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树在他所生长的燕北市是市树了。临近燕北，行道树便渐渐过渡成银杏，澄黄的树叶并没有因为这黑夜失了颜色，灯光灼灼，反而尽数投射在叶片上，夜风一摇，片片光影，星河曳曳，仿似整个银河系都在头顶一般。

一路风尘，满身疲惫，便在这熟悉的景象里有了不同的意味，以致，他唇角透出点点笑意来，肚子也饿了起来，想想，自己这两天都没好好吃上一顿饭。

题外话

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