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母的话,张百仁从不敢违背。
养育之恩大于天,张百仁从诞生之时便开始记事,自家母亲一路颠肺流离的养育自己,着实是不宜。
母子俩最艰苦之时,挖得的一点点草根都要给张百仁吃了,张母自己饿肚子,吃着沙子。
那段时间是最艰苦的时光,张百仁甚至于怀疑自己会不会就这般被饿死,然后转世投胎了事。
好在张母生命力顽强,而且遇到了迁移的一些民众,于是幸运的流落到关外。
与关内相比,至少关外草根树皮还是有的。再加上张大叔的照应,张百仁与张母就这般活了下来。
与其说照应,不如说是合作,张大叔一个人绝对养不活张小草,有张母在家照顾两个孩子,张大叔出去找吃的,还好事情没有到最坏的一步。
“我张家家道中落,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娘养活你着实不易,你切莫叫娘失望”张母眼中点点泪花流转:“可惜了!”
也不知张母可惜什么,一顿絮絮叨叨之后,才转身离去,留下张百仁跪在牌位下,看着上百个朱红色牌位苦笑一声:“罢!罢!罢!娘的希望都落在我身上,希望我入朝为官,身为人子理应了了母亲心结,当发奋读书做一个除害虫的清官。”
张百仁缓缓站起身,可惜自己来到这方世界晚了点,母亲为何流落塞北,张百仁不知道。
张百仁过来的时候张母已经在流亡的路上了,只能通过张母的谈吐知道这妇人的不凡。
张家肯定与江南有关,甚至于是江南望族名门也说不定,不过张母为何流落在外,依旧是一桩悬案。
缓缓站起身走出祠堂,北风吹来,张百仁紧了紧衣衫,瞧着空中熊熊烈日,呲牙一笑:“好、好、好,好天气!只希望生活中的一切会更好。”
回到书房,张丽华坐在窗前看着书籍,张百仁来到张丽华身边:“丽华可知道上古楼兰文字?”
“上古楼兰文字?”张丽华一愣:“这东西可是少见,懂的人不多了。不过恰好,妾身就是那不多的人中一个,小先生怎么好端端的想起了上古楼兰的文字?”
张百仁苦笑:“还不是这次进入楼兰古国,得了楼兰古国的一些传承,我自己对于楼兰古国文字一知半解,寻思找个先生。”
“诺,这个给你”张丽华在书架中一阵翻找,拿出一本古朴书籍:“你家藏书还真是丰富,关于上古楼兰文字的识别还真有一本,看了这本书你也就认得不离十了。”
接过张丽华递过来的书籍,张百仁苦笑,很难想象当年张母是怎么带着这么多书籍一路走过来的。
张百仁总感觉张母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却说不出来。
张百仁感觉张母身上有过修炼的痕迹,但却找不出证据。
当年自己年幼,又是刚刚穿越过来,精气神消耗巨大,一天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睡觉,张母行走的过程中有没有携带书箱,张百仁还真忘了,或者说是记不清了。但这么多书籍,张母一个弱女子,还带着新生的张百仁,怎么拿得过来?
接过楼兰的典籍,张百仁缓缓翻开,确实如张丽华所说,说的是关于楼兰文字辨别的内容。
“小先生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我就是了,妾身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张丽华笑了笑,三千青丝仿佛是黑色绸缎,让人有种抓一把的。
热热闹闹的新年到来,村庄中的奴仆也是欢天喜地,张百仁从来都不是小气的人,他知道下面人的难处,家中老少等着养育,这年月没有人会说自己的日子好过。
新年如期而至,已经走了一年的马有才依旧没有消息,张百仁倒是不着急。
敦煌发生了那么大事情,丝绸之路绝对不好走。
张百仁静静的看着门口处的大红灯笼,院子外爆竹声声响个不停。
瞧着奴仆在焚烧着爆竹,去年自家院子里只有母亲、自己、张丽华三个人,今年却是足足几百人,新年过得前所未有的热闹。
姑娘们准备了歌舞才艺,吃着香喷喷的年夜饭,张百仁感觉年味如此的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