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怕不是哪里来的傻子在此地胡言乱语,大老爷们的地,怎么会分给我们这些贫民?”
“就是!就是!我们帮大老爷种地,大老爷们收租,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这人尽胡说八道!”
“李员外可是一个好人,收我家租子比别人家少了三成,我等感恩还来不及,怎么能去打倒李员外,抢人家的田地?”
“就是,能活着我们就已经知足了,至于说吃饱、吃不饱,其实对我等来说都不重要!”一面黄肌瘦的老叟眼中满是感慨之色。
“就是就是,大老爷天生便是富贵命,岂是我等穷人能够比的?”
一群人叫叫吵吵,转眼间走得一干二净。
“大家快走吧,不要听这疯子胡言乱语,不然稍后官府来拿人,牵连到我等可是不好了!”
“就是就是,咱们还是快走吧!”
转眼间一群人走得干干净净,已经不见了踪迹。
“哎!哎!哎!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怎么走了?”瞧着散得一干二净的场中众人,那涿郡的武者连忙高呼:“我给你们钱!!!”
“钱?我等怕是有命拿,没命花!”一老叟摇头晃脑,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那涿郡武者站在青石上,看着周边空荡荡、仿佛躲避瘟疫一般的人群,眼中露出了一抹尴尬之色:“剧情不对啊!按理不是我说出一些振奋人心的大道理,然后这些百姓随之呼应吗?”
尴尬了!
不单单那武者尴尬了,不远处酒楼上各家老祖也是尴尬了,一双双眼睛看着张百仁,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们能怎么办?
本来是想看群众被涿郡的武者策反,叫嚣着加入打到门阀世家的大军,谁知道百姓根本就不像是自己想的那样?
“这就是诸位请我看的大戏?这人武道修为确实是不错!”张百仁意味深长的道。
“都督,你看此人胡言乱语,整日里想着颠覆我门阀世家的根基,对我门阀世家表现出毫不遮掩的恶意,您若不管,此事若叫我们出手,到时候只怕……”琅琊王家老祖眼中满是杀机。
张百仁默然不语,只是冷冷一哼,放下酒杯转身离去:“你等可以将我涿郡的武者、商队驱逐出境,但却不可随意杀戮!我涿郡的子民,只能由我涿郡法律审判。”
话语落下,张百仁的身形已经消失,留下各家老祖闷闷的坐在酒楼内,气氛凝滞。
“你们之前不是说那涿郡武者妖言惑众,已经煽动百姓欲要变革我各大门阀世家了吗?现在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卢家老祖眼中露出一抹尴尬。
此时众人真是恨不能将自家的探子给拍死,简直是太尴尬了,众人气势汹汹的去问罪,若真的叫涿郡武者煽动百姓成功也就罢了,抓贼抓脏,但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百姓根本就不信啊!
“话虽如此,但只怕时日长了,百姓长期被此人洗脑,生出别的心思来!”王家老祖此时也心中松了一口气:“此事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却也不可不防!将涿郡的人驱逐出去算了,不许其妖言惑众。”
不怕一次两次,就怕经常洗脑撺掇,到时候纵使是老实安分的百姓,也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唉!”张百仁把玩着怀中的小扉,眼中露出一抹惆怅:“非我不愿救世,不愿开启民智,而是百姓现在还没有那个觉悟的心思。”
张百仁的眼中满是无奈之色,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他总不能强行抓住百姓,将自己脑子里面的思想全部都灌输进去吧?
“果然,开启民智急不来,这是一件水磨磨的功夫!”张百仁叹息一声。
没走多远,一袭红衣人影,挡住了张百仁的去路。
“百仁!”李秀宁挡住了张百仁的去路。
“三小姐不在天宫纳福,来我这作甚?也不怕柴驸马知道找我麻烦!”张百仁将玉兔塞入袖子里,一双眼睛看着李秀宁,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
再见面,已经物是人非。
李秀宁苦笑,她最怕张百仁提起柴绍,但张百仁却偏偏不知其心声,总是拿柴绍扎她。
“许久不见,绣宁准备了一点小菜,还请都督入内一述”李秀宁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
“哦?”张百仁看向了不远处红纱飘摇的凉亭,不冷不热道:“饮酒吃饭就不必了,你我孤男寡女,传出去叫人说笑话。有什么事,三娘子尽管说吧。”
李秀宁咬了咬嘴唇,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你还在生我的气!”
“呵”张百仁摇了摇头:“你未免太过于小瞧我张百仁的胸襟。”
“你若不说,我可要走了,七夕还等着我回家呢”张百仁略带不耐烦道。
“百仁,你能不能叫世民放了……放了杨氏……”李秀宁唧唧艾艾道。
“噗嗤”张百仁忽然笑了,笑的前仰后合,怀中玉兔不断抖动:“贵家族真乱。”
“你……”听着张百仁的嘲讽,李秀宁面色铁青,银牙紧咬,周身青筋暴起,眼中满是酝怒之色,但却不得不强行压下火气:“元吉在天界整日里暴跳如雷,情绪越加焦躁,杨氏乃元吉的正妻,如此奇耻大辱元吉岂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