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她一定要好好地珍惜,一定要好好地保护这个孩子。
孩子,想要或不想要,全在她的一念之差。
当初,她恨连生,连带着也恨那个孩子。那时候的她多傻啊,孩子是连生的,可也是她的呀。她怎么能那么狠心……
想起那个孩子,秦菡的心还是会忍不住一阵阵的刺痛,那是她永远的痛,和遗憾。
在潇潇的帮助下,凌天终于得到了天下。
为了犒劳功臣,他在魔界宴摆三天。
坐在高台之上,他居高临下地俯看着底下的众人,脸上一片得意之色。
他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这天下的霸主。连天帝也向他俯首称臣。
看向身边的潇潇,她却是一脸的淡然之色,无喜,亦无悲。仿似身旁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总是会让他想起那个女子,美艳无双,却是骄傲和倔强的。他利用她对自己的信任,生生地毁了她。连带着……他们的孩子。
那是她的孩子,可也是他的孩子啊!
为了报父帝的仇,他不仅害了她,也害了自己的孩子。
楚沐影和宫炎雪都倾心于他,两人虽然整日里争风吃醋。但凌天却无心理会她们,更不会宠幸二人。
之前他就对女子不感兴趣,一心只想争霸天下。而今亦是如此。
即使潇潇给他纳了一个后宫的女人,他也懒的瞧一瞧。
其实,能入得了他眼的女人,除了潇潇,再无第二人。
酒过三巡,凌天只觉身子突然变的轻飘飘的。
半醉半醒之间,他被人送到了房间。
“姐姐,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潇潇朝宫炎雪莞尔一笑,把她和凌天关在了屋里。
“魔帝,臣妾知你难受,就让臣妾来伺候你吧!”
宫炎雪缓缓地脱去了衣衫,爬上了凌天的床。
凌天虽然喝醉了,但意识却是清醒的。
在宫炎雪爬上来,要脱他衣衫的时候,他就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怒斥道:“贱人,本帝的的床也是你想爬就能爬的吗!滚!”
对上他凌厉的目光,宫炎雪终是什么话也没说,抓起自己的衣衫狼狈地离开了。
凌天甚是烦燥,他起身去找潇潇。
当他出现在潇潇的房中时,她自然是惊讶的。
“为何这般看着本帝?你是不是以为。此刻本帝正在和你的姐姐风流快活?本帝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他冷冷地睨着她。
潇潇勾唇轻笑:“魔帝居然连送上门的美人都不要,莫非是有隐疾不成?”
“隐疾?夫人想知道?嗯?”
凌天上前一步,紧紧地拥住了她,“要不要试一下看看?”
细细的眉尖微蹙,潇潇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强笑道:“魔帝要试,后宫的一众女子您大可挨个试了!”
“她们,本帝不感兴趣!”
凌天凑近了她,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蓦地想起了那个女子,曾经和她在云母山的一切在脑海中浮现。
那时候的他,对她是虚情。而她对他,却是真心。但最后,却被他给无情地糟践了。
心,撕裂般地痛。
这些年来,他刻意不去想那个女子,可越是想忘却,她的样子却印在脑海里,越是清晰。
“潇儿……”
他贴在她的耳边,轻声地呢喃着,“你是我的潇儿……我知道是你……”
心,狠狠一震,她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他,终是没忘了自己。她却不知道,是该悲,还是该喜。
借着醉酒,他终于说出压在心底多年的真心话:“潇儿,对不起,我错了,更后悔了……回到我身边好不好,让我们重新开始……”
“魔帝,你醉了……说胡话了……”
她猛地推开了他,落荒而逃。
小鹿云母一直紧跟着她,不离她半步。
“云母。为何,我的心,会痛呢?我明明,是恨他的呀……”
潇潇搂着云母,泪水不断地从眼中涌出,他害死了她两个孩子,她就是把他千刀万剐,也是难解她心头之恨的。
可是为什么,见他难过,她的心,会痛呢……
连生从片场出来,心情有些复杂。
他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秦菡,看的出,她今天和平时是不太一样的,尤其是静坐在那里的时候,眉梢眼底都是浅浅的笑意。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的心里一定是甜蜜的吧。
可他,却是纠结地想发疯。
思前想后,在回家之前,他还是去了药店。
服务员问他需要什么,他想了一下,咬咬牙,狠狠心说道:“请问,药物流产。需要买什么药?”
让秦菡去医院做手术,她肯定是不肯的。趁着现在是怀孕早期,还是做药流吧,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流掉孩子。
想到这里,连生的心紧紧地揪成一团,痛苦地汗湿了衣衫。
秦菡先回到家,见连生还没回来,她就忙着去厨房做饭。
一会儿,连生回来了。
看着秦菡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的眸光倏地变的暗沉。紧紧地捏住了放在口袋里的东西。
他缓缓地走到她的身边,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身子,竟是愧疚地说不出话来。他还没做,可心里已经痛苦地不能自已。
“饭马上就好!你去外面等一下吧!”
她扭头微笑着,拿脸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脸。
喉咙一哽,而一颗心更是揪的快让自己窒息。
过了好久,他才沙哑地开口:“你怀着孩子,还是……还是我来做饭吧!”
“不用啦!马上就好了!”
秦菡扭过身来,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烙下一吻,甜甜地笑。
心像被什么给狠狠地扎了一下,连生有些慌张地放开了他,白着脸色匆匆离开了厨房。
是哪里不舒服吗?秦菡关心地看着他仓惶而去的背影。
饭桌上,连生一直垂着头,食不甘味。他想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来,可是真的好难。
“连生,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该不会是真的生病了吧?”
她忽闪着她如水的眸子,关切之意全都写在了脸上。
“啊?嗯……”
他心不在焉地胡乱应着,口袋里的东西像是有千斤重,重的他连脖子也抬不起来了。
“病了就去医院好不好?我们不要讳疾忌医!我知道你身体很棒,但是人总会生病的……”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连生头也没抬地道。
秦菡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再劝他,想着等他病的严重了,自然会乖乖地去医院的。
她起身要去看厨房里的鸡汤。连生先她一步去了。
一进厨房,鸡汤的鲜香味就扑鼻而来。
掀开锅盖,看着锅里浓郁而不油腻的汤水,连生的心又颤了颤,如果把药放进鸡汤里,她应该会喝不出来的吧。
一只手伸进了口袋里,哆哆嗦嗦地拿出了药盒。
“连生,汤好了没有啊?”
从餐厅里传来秦菡的声音,连生惊的一个激灵,又把药盒放回进了口袋。
把锅放在餐桌上,连生仍是哑着嗓子道:“我给你盛汤!”
“谢谢!”
秦菡见他脸色白的厉害,又担心地问。“连生,你真的没事吗?你的脸色看起来,真的很不好!”
“真没事!”
连生抬头,扯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来,复又坐下,垂头吃饭。
饭后,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了一会儿,连生又起身道:“我去给你拿杯果汁!”
进去厨房,连生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橙汁,倒了一杯。
捏了捏口袋里的药,他又开始纠结难受了。
放在橙汁里,是肯定喝不出来的。
可是……
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终是叹了口气,拿着橙汁出去了。
明明下了那么大的决心要打掉孩子,但做起来怎么就那么难呢。
秦菡喝了橙汁,打了一个哈欠,正想去楼上洗洗澡就睡了,却接到了郝静的电话。
她蹙了蹙眉,还是接通了。
“秦……秦菡,可不可以过来……帮帮我……”
那边,郝静的声音很虚弱。
秦菡的心倏地一紧,猜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遂紧张地问她:“郝静。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家……你过来一趟好不好……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找谁……”
郝静低泣着,声音凄厉。
“好,我马上过来,你等着我!”
秦菡也不再多问,收起手机准备出门。
“这么晚了,郝静能有什么事找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连生担心地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一定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就算是路人看到一个陌生人摔倒了,也会上前去扶一把的,更何况,她是我以前的好朋友,我就更不能不管了!”
秦菡冲他笑了笑,“别担心,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可是她忘记一点,有些陌生人摔倒了,不是真摔,而是不怀好意的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