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尔旦听闻不由大喜,也是胆子大,直接就放开了心胸,拉着判官的衣服请他快坐下,自己起来刷洗酒具,又烧上火要温酒。
却听那判官说道:“天气暖和,我们凉喝吧。”
正装醉趴在桌子上的楚河,听闻此言,心中一动,却是将这句话先行记了下来。这样的天气,已经逐渐步入深秋,何况是夜凉如水的时候,竟然还说天气暖和,这就有些古怪了。即便是判官不畏惧寒冷,莫非朱尔旦也无惧么?
朱尔旦也不疑有他,听从了判官的话,把酒瓶放在桌子上,跑了去告诉家人置办菜肴、水果。
他妻子知道后,大吃一惊,劝阻他躲在屋里别出去了。
朱尔旦却并不听从,等她准备好菜肴,然后端了过去,又换了酒杯,两个人便对饮起来。
朱尔旦询问判官的姓名。
判官却说:“我姓陆,没有名字。”
这话也就能骗一骗朱尔旦这样的粗心货色。
既然有姓,就绝不至于无名。陆判说他无名,只怕是并不想透露其名号,引出波折罢了。
酒过三巡之后,酒壮胆气,朱尔旦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朱尔旦与陆判谈论起学问,判官皆是对答如流。
两人越聊越尽兴,酒足饭饱之后,一者依依不舍,一者也毫无离开的意思。
便干脆都灭了灯,到里屋去抵足而眠,继续畅谈。
等到屋子里渐渐没有了声响,楚河悄悄伸出一根手指,一指头用力,戳在身边王文远的命门上。
现在楚河虽然觉醒了真我记忆,但是修为却并未带到前世之身上,想要恢复修为,还必须魂魄携带着前世的记忆,偷渡三途川,返回本体之后才行。
这一指头,只是单纯的肉身之力,不过戳中了命门要穴。
王文远虽然被奇异的酒气所迷晕,也模模糊糊的恢复了几分清醒。
迷茫的抬起头来。
打量着四周。
也是那朱尔旦粗心大意,和陆判聊的兴起,根本就忘了这哥俩。也没想着给他们找处地方先歇着,或者各自送回家去。
王文远踉踉跄跄的站起身,甩了甩脑袋。
然后叫了一声朱尔旦的名字。
无人回答。
楚河伏在一旁,心中起疑。
那一人一鬼,究竟在里屋做什么?外面王文远这么大的动静,他们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王文远看到了旁边的楚河,却并未想着叫醒楚河,而是在楚河的怀里摸了摸,将楚河的钱袋子摸到了手中,放在手心里掂量了一下,露出一个笑容。
他自忖,楚河现在喝醉了,并不知道是谁偷走了钱包。
至于事后,或许会怀疑他,也会怀疑朱尔旦及其家人,捉贼拿脏,只要没有证据,他自然可以推的干净。
楚河此刻也心道一声:“原本利用你当探路石,多少还有点抱歉。眼下你拿了这银两,也就当做是买命钱了。再有个好歹,需也怪我不得。”
王文远收起楚河的钱袋子,四下探头探脑的朝着看了看,转身朝着里屋走去。
楚河的心都悬了起来,就是不知道,一会之后,这王文远会是个什么下场。
啪嗒!
一声声响。
头方才伸进里屋的王文远,仰头便栽倒在地。
又过了片刻之后,却又梦游般的爬起来,走到桌子边,匍匐在桌上,继续之前醉酒昏睡的姿势。
“怎么回事?有古怪?”
“待我再试上一试!”
手指用力,又是一戳!
王文远又是猛然从桌上蹦了起来,眼神中带着如同最初醒来时的迷茫,看了看身边的黄金堂楚河,再次伸出了罪恶之手,想要摸走楚河身上的钱袋。
摸了半天,一无所获,反而察觉自己怀中有异样。
“奇怪了?我什么时候拿走的?嗯既然自己跑到我怀里,那就是你送我的了!”王文远满意的笑了笑,打量四周,然后又一次来到了里屋门口。
探头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