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官点点头这才松口气。
“看来这次定然也是因为什么又闹起来了,大人待会儿见了只需要哼哼哈哈的应着就是了。”老吏说道。
没想到让周家的人进来,并没有摆出上官的架子呵斥『逼』着他们主持公道,而是开口就说自己打人犯了罪要求被罚。
是苦情计?
推官和老吏对视一眼。
“常言道子不言父之过。就算父长有错,也不该吵闹,更别提大打出手,这次为了给小娘子争嫁妆,本该要么劝谏,要么请官府定断,但我们却冲动之下伤了人。”曹管事站在堂下,神情肃然,丝毫没有京官家人的那种高高在上,反而带着几分谦逊,一面施礼,“作为下人,我们的行径在外人看来,就是小娘子的行径,如此陷娘子于不义,是我们的错,所以请大人责罚。”
是这样?
推官神情复杂,而一旁的老吏却眯起眼,似乎抓住了这话里的一点意思,但还不太确定。
“那既然你们知道错了,又本是家事,本官就不管了,你们自己两家定断就是了。”推官说道。
曹管事躬身施礼。
“理亏认罚,同样有理也要力争。”他说道,“此时已经不是不家事了,所以我们该认的罪认,但该请的求也要求。”
“你们要求什么?”推官皱眉问道。
“大人,我家小娘子要请官府定夺其母嫁妆。”曹管事抬起头说道。
推官惊讶的坐直身子,一旁的老吏也终于明白方才自己的疑『惑』,为小娘子争嫁妆!原来这种争不是口上说说的争,他们竟然是要通过官府来定论嫁妆了。
“子不言父过,做子女的把亲长告上公堂,本就是忤逆的大罪,但事到如今实在是无路可走。”曹管事说道,一面再次施礼,“还望大人恕罪。”
施礼的同时伸手向前推过来一张纸。
看到这推来的纸,推官和老吏眼睛眯起。
他们早就练就火眼金睛,一眼就认得这是飞券。
子女告父长,官府是不会受理的,直接打出去都是轻的,但如果是涉及家产财物,那就有商量的余地。
至于这商量的余地,就全在官员的掌握之中了。
推官看着跪坐施礼的男人,再看眼前推来的钱,心里就全明白了。
狗屁来自首认罪,这是来花钱告状来了!
但是接还是不接呢?毕竟程家在江州府可是大族,而且如今的程家正房更是豪富,程二老爷还是官身。
周家虽然是京官,地位比程家不逊,但一来山高皇帝远,二来到底是有关家产,朝廷一向推崇孝悌,最忌这种自家人争斗父不父子不子亲不亲的事…
“我家娘子就要出嫁了,母亲早亡不能亲自相送,就想让世人看到其母留下的嫁妆,让世人知道其母不枉为母,但族中亲长却占其嫁妆不放,实在是心有戚戚。”曹管事又说道。
说的那么好听,还不是为了钱….
推官凝眉沉思没有说话,老吏也在一旁眼神闪烁。
“倒也不是贪图钱财,而是要为其母争个理。”曹管事又说道。
当这句话出口时,推官和老吏的眼神都不闪烁了,亮了起来。
曹管事始终没有看这二人的神情,一直谦卑的低着头,待说完这句话,便又拿出几张纸推过来。
“这是我们周家的嫁妆单子以及文书,还望大人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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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老爷。”
程家的管家面『色』慌慌的跑进来,因为跑动帽子歪歪也顾不得扶。
“怎么样?打听清楚了吗?”程大老爷起身忙问道。
室内跪坐在几案前拿着太平经急急『吟』念的程大夫人也一瞬间停下来,侧耳听这边说话。
“打听清楚了。”管家喘气说道,“真的是去官府了,还被关入大牢了……”
程大老爷坐下来,神情古怪。
“他们疯了吗?”他问道。
管家摇头。
“老爷,他们没疯,他们把咱们告了。”他接着急急说道,“牢房的小吏偷偷告诉我,周家的人说程娘子递了状子,要告咱们家侵占其母嫁妆,请官府明察正断!”
什么?递了状子!请官府明断嫁妆!
程大老爷坐起来,一脸不可置信。
屋内程大夫人也坐了起来,看着手中的经书,只觉得再念也止不住心『乱』如麻。
还会闹腾什么?竟然闹腾到嫁妆上来了,跟这个相比出走、『乱』花一万贯反而都算不上什么闹了。
难道连真人神仙也镇不住这个傻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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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愉快,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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