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时候,被窝是冷的还是热的?当然,这些都是虚指,此时正值夏季,还有谁需要暖被窝呢?自然,周小草口中的暖被窝,指的是女人。在许多地方,非正式的场合,女人时常被称作是“暖被窝的”,这是马大人也知道的事情。
女人,出什么事情了吗?
那是自然,再没有人比马大人自己清楚自己女人的事情了。自从那天心血来潮,抓了一次“奸”之后,马大人的心里头就憋了一个疙瘩,一个大疙瘩。
自己的六娘,新纳的小妾,漂亮,温柔,可人,跟别人通奸,而且还是自个儿上赶着去找上人家的!本来,他马大人应该大发雷霆的,应该愤怒咆哮的,应该......
但是他没有。因为,那个男人,是小王爷!哦不,现在应该是叫做忠王爷了。马大人也不是天生的贱,就喜欢给人家当狗腿子。但是没办法,他人不贱,奈何命贱哪!生下来就是个贫穷的小家庭,好不容易十年寒窗苦,一朝得高中,却是因为自己的才能不在治国安邦上面而不被天泽帝看重,终其一朝,自己都只能游离于朝廷的边缘地带,再难寸进。
自己是天生的贱命,但是就要贱一辈子吗?不!这不是他马大人想要的!他也想出人头地,他也想进入到政治中心去。正是因为出身不好,他才比任何人都想要进入到那个圈子,那个圈子的正中央。哪怕,那里是漩涡的中心,他只能在强大的离心力作用下风雨飘摇,哪怕就只有一年,或者是半年的风光,要用他的一生去赌,他都愿意!
穷怕了的人,都是如此。
所以。当恭亲王向他伸出橄榄枝的时候,他欣然接受了。虽然知道这枝橄榄上面很可能有着毒药,他也不在乎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不过是几十年,两万多天,不疯狂一把,岂不是愧对了爹娘带着自己在这世上走了一遭?
自从加入到了恭亲王的一脉,马大人那是如鱼得水,高明的主意层出不穷,地位扶摇直上,被恭亲王爷当中呼之为“智囊”。你像将朝廷的铁矿铁器生意抓在自己手中,就是马大人的主意。而这个主意,每年都能带给王府不计其数的财富。可谓是财源滚滚了。
恭亲王将马大人当作是左膀右臂,马大人也从恭亲王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每每在睡觉的时候,就会像曾子一样“日三省吾身”,他一直都拿王府当作是一个小朝廷,而自己。就是朝廷的宰相,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挥斥方遒,纵横捭阖,何其快哉!
恭亲王和天泽帝同一天殡天,马大人又是责无旁贷的担任了小王爷刘明晖的首席参赞。这也算是两朝元老了吧?这个世上,有人好利,有人好权,有人好色,甚至有人好仙佛之道。而他马大人,独好一个名字。老子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名利二字,谁又能堪破呢?
可是不代表马大人就一点都不好色。不好色他娶了六个女人?尽管那个和他的六娘通奸的是他的主子忠王爷,他还是在心里憋着疙瘩呢。
现在,周小草这样一说,相当于将他结了痂的伤疤撕开一道口子,再向里面撒上一把过期的私盐,痛彻心扉。
可是,痛苦之余,马大人还有个不解。那就是,周小草何以得知这件事情的?那天,自己去抓奸,带的人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下人,而且最后翻墙进入院子的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按理说是不可能走漏消息的,为何周小草会知道呢?
只有一个解释!
想到这里,马大人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不成想一下子撞到了宫门的墙上,鲜血淋漓,顺着头皮就下来了。此时周小草业已走远,这看门的门守赶紧走上前来:“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喊上大夫瞧一瞧啊?”
马大人甩开那个门守的手,说道:“放开我!本官有要事需要去做,快些让开!”
以手摸了一把前额,擦了擦受伤沾染的血液,撒开蹄子奔跑起来。
那门守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说道:“啊呸!什么东西?大爷我好心好意的帮你,这还就耍上了?也不问问,能在这里看守宫门的,哪个背后没有三两个靠山?”
旁边一个门守摇头说道:“不要乱讲话!你有靠山,人家就没有?知道这是谁嘛?这是王府的人,很受王爷器重的!”
那门守啐了一声,说道:“就他?这个怂样,还受王爷器重?你看看这冒冒失失的,可不跟自己婆娘偷了人似的!”
还真叫他说对了,这马大人的婆娘真个就在外边偷了人,而且偷的还是马大人的主子。这事儿要是说将出去呀,都能当作评书去讲了。
马大人跑到了忠王府,丝毫不去搭理那些和他打着招呼的下人们,径自的去了忠王的书房。不出意外的话,王爷应该就在那里。
身后,两个下人在讨论。一个放下了扫帚,另一个丢掉了抹布。
“哎你说,这马大人今儿这是咋地了?风风火火的,莫不是有什么急事儿?”
“当然有急事儿!”
“哦?原来你知道呀,是什么急事儿啊?”
“头等大事!你没看见那脑门儿上都流血了吗?”
“我...我就跟你说不着......”
不去说这两个下人的猜测,那马大人紧赶慢赶的来到了书房门口,还没进去呢,就开始嚷嚷上了:“王爷,王爷!”
马大人已经习惯了里面没有人答应的情形,径直闯了进去。果然,刘明晖半躺在矮塌上,两个小丫头在给他又捶又按的。而刘明晖呢,则是形容枯槁,看起来就跟糖尿病晚期并发前列腺炎引起的上呼吸道感染从而诱发的肺癌晚期并且癌细胞已经转移到了大便里面的病症一样,奄奄一息的。
这家伙,晚上不知道瞎折腾什么呢!
其实马大人心里比谁都清楚,刘明晖夜里都在折腾什么。确切的说,在折腾谁。那可是他的婆娘,他的六娘!
“是马先生啊,有什么事情吗?”
马大人往矮榻的边缘一坐,压低了声音说道:“王爷可要小心了,臣已经知道,皇上他们派出了大量的人员对咱们进行了精密的监视!”
“嗯?”
刘明晖忽而坐了起来,只这一坐,就仿佛用光了他身上的所有力气一般,轻喘了起来:“他们居然如此下作!”
周小草一溜烟儿地跑回了家里,一进门,就让老张赶紧关上大门,并且吩咐道:“今天老子谁也不见,谁也不能放进来,也不能让人出去!”
“哦?这么说,周将军是想留宿末将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军士打扮的人从一旁钻了出来,笑呵呵地望着周小草。
周小草大惊失色:“你是何人,缘何在我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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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终于不再炎热。可是转头一看温度计,依然停留在三十一二度的样子,啥时候立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