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幽姬蹙起眉头来,“你不觉得现在动手是自寻死路吗?你以为被薛狂抓到,会有什么好下场?”
燕离的顾虑很多,但最重要的只有一个姬纸鸢的安危。依李血衣对他的怨恨程度,姬纸鸢若被押送到月影城里,不定会遭到怎样的折磨,决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你以为他们被送到月影城,我们还有机会靠近?”他冷笑道,“你若是害怕,便只管离去,说到底,你身为一个魔族,又为什么要跟着我冒险,接下来是九死一生,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吧。”
幽姬心说我能走的话,早就不跟你客气了。她气得牙痒痒,未免暴露更多,只好耸肩道:“听你的便是。既然是九死一生,那就还有逃走的可能,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呀,大不了被抓回鬼王宫,继续伺候那个老变态。”
她心中忽然咯噔一跳,美眸微转,与燕离的视线对上,后者目光如炬,让她不由觉出无所遁形之感,险些就和盘托出,终于还是被强大信念所阻止,平静地与其对视。
“还记得我们与魂堂遭遇的那一段地下河道么?”燕离想了想,收回了目光。
“自然记得。”幽姬道。
燕离道:“我估摸着雪魔到那一段的时候,非要休息不可了,薛狂应该不至于要把它们跑死,那将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
天光早已大亮,到了夜幕重新降临的时候,不眠不休赶了两天路的雪魔,终于还是倒下了。
薛狂不得不下令就地休整,让手底下的饿肚子的去埋锅造饭,影堂的影子倒还好,都是极耐得住艰苦的刺客,但那两万鬼族大军就不成了,吃了两天的干粮,实在是腻到了家,便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一切正合燕离的谋算,但他却没算到,月影城在此刻给薛狂送来了一封信。
血鹰落在薛狂的手臂上,他不解血衣楼在这个时候传递消息的用意,取下信来一瞧,脸色渐渐变了。
“薛兄,写了什么?”荒咬奇道。
薛狂勉强笑道:“说是燕离拿到了火蛭逃了,要我们小心应对。”
“哦?”荒咬话中带着戏谑,对薛狂评价越来越低,“那也不用如此慎重吧,看薛兄的脸色,倒好似世界末日来临了一般,那个姓燕的不出现便罢,若是出现,便由我来替薛兄报一箭之仇。”
“我慎重了吗?”薛狂不悦道。“还有,若他出现,不要大王子插手,我自能对付。”
“薛兄心里有数就好。”荒咬耸了耸肩。
薛狂口中否认,心思却极多,想来想去,总觉萧破军的出现很是诡异,抬手招来一个影子,“去,传我命令,让你们堂主检查、清点手下人马,看看数目对不对得上,若有陌生面孔,全给我抓起来,敢反抗的就地格杀,宁杀错,不放过!”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