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还沉浸在莫名悲伤中,忽觉身边情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知何时竟来到一条边镇长街。万里风沙遮天蔽日,街道上路人恐慌逃窜,城门处,几十上百骑挥舞大刀,呼喝杀来,顷刻间血染黄沙。
耳边持续响起尉迟真金的话语:“你在这里可以为所欲为,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哦,老夫忘记了,你恐怕对后二者不感兴趣。不过没关系,你年纪也到了,这里与真实世界无异,你可以寻找美男豢养,让他们做你的奴隶,满足你全部的欲望,就好像当初你的遭遇一样。”
“放我出去,你这个老变态!”玥儿只当那些是幻象,兀自破口大骂。直到马匪的砍刀劈落她几根头发,才终于嗅到死亡的危机。
尉迟真金的声音适时响起,正大光明,而且堂皇:“你想逃出此界,只有两
个办法:第一是将它完全毁灭,就可回到阎浮;第二是领悟真善之念,自我净化你心中的邪恶,从此心怀仁善,方可脱离此境。”
此世当无涯,苦海作扁舟。
……
新阎浮历六六九年,转眼隆冬已过,在与六七零年的新旧交替中,雷霆山迎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雨。
六七零年元月初一,遮天蔽日的黑云,使得整个雷霆山如同陷入永夜,到了辰时,仍然一片黑暗笼罩。
尽管如此,受邀观刑的宾客依然准时抵达,井然有序,鱼贯入座,并向刑台投去正义之士的轻蔑鄙夷。雷神台的设计极贴人心,让观者居高临下,不论场中如何血腥聒噪,点尘不染云中坐,做足神仙姿态。
神光镜投影,在雷霆山下展开,并设法阵以照明,让万千散人直呼此行不虚。
神光镜中,燕离头顶是雨霖铃,再有五行雷霆锁链捆缚四肢头颅,真是插翅也难逃了。眼看这位短短两年间如彗星般崛起又即将陨落的天之骄子,众看客表面唏嘘,内心则多是冷然嘲蔑,并猜测他能撑几根钉。
时辰将到,厚厚黑云层外,偏有一雪白辇车,车上独坐一人,任那罡风吹拂,丝毫也不能浸入。只是那人望着下方云层,几次蹙眉掐指细算,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神采,“无论怎么算,竟然都是大势之变,莫非本座还有甚么漏算?”
“掌教。”
远处一神光逼近,很远就听到喊声。
李半山应了一声,温和道:“天涯,前线部署怎样?”
雪天涯从按落神光,从一件宝器上下来,向李半山抱拳道:“众同道如今与魔族生死激战,每轮都有伤亡,是以弟子很轻松便将此间事隐瞒。”
李半山点了点头,道:“甚好。那几个人不要知道,以免惹出什么风波,给正魔大战增添变数。你来了也好,我看这天变来历莫测,行刑怕有风波,你且隐去形迹去观察,看有谁人破坏,格杀勿论。”
“弟子遵命。”雪天涯自去。
李半山沉吟半刻,目光直透厚厚云层,落到燕离身上:“若有变数,本座便亲赐你死刑,也算你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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