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项南是装昏迷,项九鼎没有让马车去追李明楼。
“真是不小心踩到了陷阱?”他问。
项南没有正面回答,只道:“一个很简单,也很厉害的陷阱。”
项九鼎摸了摸圆圆的下巴:“那山上岂不是很危险?李大小姐真是虎父无犬女。”
他当然不是赞叹的意思,是觉得奇怪,那么危险的地方,元吉怎么会让李明楼去涉险?或者这危险只是因为项南去了才有?
项南道:“她身边当时有个孩子,看到我中了陷阱,神情很惊恐要说话,李明楼阻止了他。”
项九鼎掀起车帘唤过一个随从交代两句,那随从应声是退开,等项南坐车马车进了家坐下来喝完一杯茶后,随从将消息报来确认了那孩子的身份。
李明楼出去在帽儿山找大夫,虽然项九鼎不敢打扰跟随,但该知道的消息还是让人盯着。
比如找到了一个自称大夫的半疯子季良。
有个老者悄悄告诉别人李家的大小姐病的疯了,划破了胳膊逼半疯子季良给看病。
半疯子季良被疯子李大小姐今天送往剑南道,不知道将来是死是活。
“那孩子就是季良的儿子,靠在山上打为生。”随从道。
项九鼎明白了:“这个陷阱是他设的。”
随从应声是:“你们走后,那孩子和方二才一起下山,还拎着很多物。”
项九鼎看向项南同情一笑:“这只能算你倒霉了,那孩子被李小姐护着不能怪罪。”
项南要确认的是那孩子惊恐的原因,明确后便不再理会,更在意另一件事:“季良是什么大夫?”
随从苦笑:“他不是大夫,是个疯子,季家祖上曾经是个富户,家业到了季良这一辈彻底败落,季良不读书不种田,每天疯疯癫癫在村子里号称自己能治百病,拿着刀啊针啊的乱戳人,被村民赶出去村子,靠着儿子打为生。”说到这里一笑,“没有村民可祸害之后,他就祸害那些物,用号称的医术将物以次充好,被打过好几次,他的儿子就是这样跟大小姐认识的。”
小碗挨打,李大小姐拔刀相助的事在帽儿山也流传开了。
这件事项九鼎当时就知道了,大小姐行侠仗义举手之劳没有什么意图,大小姐根本不需要用这个来谋取名望,他没有再关注后续。
没想到后续如此。
“这真是病急乱投医了。”他摇头笑。
项南没有回应他:“李大小姐将胳膊划伤逼季良治病?”
随从应声是,补充道:“然后季良把李大小姐的伤缝起来,这件事是有个老者亲眼看到的。”
项南思索:“莫非她的伤是需要缝起来的。”
项九鼎反应过来,想了想点头:“我看过那时被山石砸死的,肢体肌肤残破,马都少了半张脸。”
李明楼将自己包裹起来,应该也是脸以及身上破损。
项南直到此时才点头:“那这件事就前后理顺了。”看项九鼎,“我是不小心踩到了陷阱。”
原来问了这一堆是为了查证,然后才回答他的问话,项九鼎骂了一声:“我还说我多想了,你小子比我想的还多,我只是想或者有别人害你,你竟然想的是李明楼是不是要害你,她为什么要害你?真是莫名其妙。”
项南视线微微垂下,下一刻再抬起头,嘴角弯弯一笑:“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项九鼎呸了声:“那是你未婚妻,将来和你睡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