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如果到了太守府,他抵死抵赖的话还有周旋的余地。但可惜,他竟然当众承认了。而他当众的一番话,便让玄天府给他签字画押的所有口供提供了最有利的佐证。
就算李成助再诡辩,他都无法说出一句这些口供都是玄天府屈打成招陷害忠良的伪证。
所有李晓晨在装逼的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的墓碑就基本上已经立起来了。
而坐在陆笙身边的蜘蛛,更是以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陆笙。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还要这样羞辱李晓晨。虽然李晓晨罪该万死,但都要移交了还如此羞辱不是显得格局狭隘了?
但这一刻,蜘蛛明白了。
虽然这不是一个关键必胜的一局,但这一局万一成功的奏效,直接为后面的一切都铺平了道路。
所以这一刻,不仅仅陆笙知道李晓晨完了,就是蜘蛛也知道哪怕李家有丹书铁卷也没用了。
蜘蛛的脑海中,再一次回忆起陆笙在出发前的话。
人之精神,大起大落之下失去理性,没有理性的人,会说出一些平时根本不敢说的惊世之语。
玩弄人心,到这等地步。果然,我家大人是深不可测的。
在经过白马从军一事,再也没有百姓敢对李晓晨动粗。从玄天府到太守府其实并不远,一个时辰之后,车队缓缓的来到太守府门口。
而这时,来太守府的李成助正匆忙从太守府出来。原本正要跨上马,看到囚车之中的李晓晨连忙狂奔而来。
“晨儿!你,你怎么……陆笙,你竟敢!”
“李城主,百姓群情激奋,我也拦不住。既然刚巧见面,你和令公子可以说几句话。”
李成助也不理会陆笙,大步来到囚笼外,心痛的剥去李晓晨脸上沾上的污垢。
“晨儿,你受苦了……”
“爹,他们打我,他们还要杀我……爹……救我……救我……不,不对……替我报仇,你要替我报仇……杀光他们,您替孩儿杀光他们……”
李晓晨激动的咆哮道。
“晨儿别怕,但是眼下我们要忍,要学会忍耐。这个仇,我们要记下,但一定要记的深,不许露出来。”
说着,李成助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塞进李晓晨的怀中。
“这是太祖皇帝赐给我们的免死金牌,可免九死,就算你犯了再大的错他们都不能动你。
爹这就进京请旨,求皇上赦免你。记住,什么都不许说,问你什么都不知道。等爹回来……”
说完,不等李晓晨说话,李成助转身对着陆笙喝道,“我的随从军呢?”
“城主,陆笙以随从军不得超过一百的理由将弟兄们全扣押了!”
“你!”李成助暴怒,但最后还是忍住了,“赵霆,下面的事交给你,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说完,冲上战马,用力挥动马鞭策马而去。
而李晓晨,怔怔的看着远去李成助,张了张嘴巴,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什么都别说?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刚才……我什么都说了啊……
感受到胸膛的冰凉,李晓晨一闪而逝的惊恐瞬间烟消云散。
免死金牌?对,我还有免死金牌,太祖皇帝所赐,免死金牌,先祖可免九死,余下后人可免三死,持免死金牌,就算我犯了死罪也能免死三次。我死不了!
在白马从军的护送下,李晓晨进入了太守府。而白马从军不得踏入太守府一步,所以陆笙迈着步伐进去了。
“陆大人啊陆大人,你这是给我出了好大的难题啊!”刚刚踏进太守府的门,贺行之便叹气的踱了上来。
“人和相应证据我都交给你了,本官告辞!”
“别想走!”贺行之顿时暴喝一声,“怎么?把麻烦丢给老夫你就拍屁股走了?”
“玄天府负责刑侦抓捕,官府衙门负责审理判决,我们职权分明互不干涉。现在案子破了人也抓了,怎么判决是太守府的事于我何干?”
“好你个陆笙,之前的几起案子你怎么就管到最后?这件案子,捅了天惹了事就丢给我?不成,你必须配合我审理此案。”
“我为了这案子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回家了,我儿才五个月大,都快不认识我这个爹了。太守大人,我真的是归心似箭啊。”
看着陆笙满脸憔悴胡子邋遢,贺行之的话生生的堵在喉咙口却说不出来。
“也罢,今天放陆大人回去享天伦之乐,我这就向皇上请奏,但是等到开堂审理之时,陆大人请务必到场。”
“那是自然。”
“来人,将李晓晨压下去!”
贺行之一声令下,李晓晨被两个衙役带了下去。
“太守大人,为了防止白马城劫囚,这几个是我精挑细选的玄天府高手,留在这里协助看押。都是信得过的弟兄,还望太守大人照拂一二,我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