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半石是国近现代史有名的书画大家,先后受他指导过的人不少,但是他正式收入门的弟子并不多,总共也不超过十个,至今仍活跃在画坛的不过四五个,但这四五个俱是现在画坛泰斗级的人物,在这其,赵原初并不算最出色的,他幼年家贫,全家举债供他去北京大学,他起初读的是,后来辗转拜到谢半石门下才开始系统学画,他学画的时候二十多岁了,不过本身的努力加名师的指导,他进步很快,他最擅长大写意的花鸟,书法极好,对油画也有所涉猎。&12304;&26368;&26032;&31456;&33410;&35775;&38382;&65306;&65371;&27604;&22855;&20013;&25991;&32593;&119;&119;&119;&46;&98;&105;&113;&105;&46;&109;&101;&65373;&12305;他现在的成虽然还不几个师兄,但他的作品这几年也颇受市场追捧,在拍卖屡创高价。
半石先生年纪大了,近年来少有作品问世,赵原初先生的大写意花鸟是公认的最得半石先生花鸟画的精髓。不过近年来,他也开始尝试一些创新,效果看着还不错,将来的成肯定无法肩半石先生,但不出意外,也必定是位书画大家。既然说到赵原初了,陆江远多说了些,其实多半是说给陈安修听的,吨吨学画已久,对现今画坛的一些名家还是颇为熟悉的。
陈安修听完,抱着杯子搓搓手说,爸爸,你这么一说,这人还真是挺不错的。只是他越发有点没底了。不是他看不起自己儿子,而是吨吨这么点大,在他看来虽然是不错,但真要送到人家大画家跟前,不一定能入人家的眼睛。当然他这话不能当着吨吨的面直接说出来,这不是泄自己孩子的气吗吨吨,你觉得呢,你喜欢爷爷说的这个赵先生吗既然是给吨吨找的老师,总要征询一下吨吨的意见。
我以前去看过他的画展,他的花鸟画真的很棒。他还画过不少关于绿岛的油画呢。
是吗吨吨这么说,陈安修明白他是同意的,他又给章时年打了个电话,章时年正在外面和人谈事情,暂时抽不开身,答应晚会过来,这事也不是说了立刻能定的,陈安修也不是很着急。
大人说事的时候,冒冒还算老实地坐在爷爷怀里自己啃了个小芒果,这会芒果吃完了,他坐不住了,要下来自己玩,陆江远给他擦擦手和嘴巴,放他下去。他自己拖着玩具满屋子跑,在屋里来回转了两圈可能觉得没意思了,又要哥哥领着他出去走走。
前两天的时候北京也下了场大雪,今天虽然雪已经停了,但室外的温度并不高,不过冒冒自小在外面野惯了,陈安修也不是很担心,给他戴帽子和围巾,让他跟着哥哥出去玩一会。
今天是年初五,传统的破五,又加陈安修他们都过来了,周素秋已经在厨房里张罗着包饺子。陆江远和陈安修父子俩许久没见,两个孩子出去后,他们仍在客厅里说话。
吨吨年纪小看不出爸爸的忧虑,但不代表着陆江远也看不出来,他又和陈安修说了些赵原初的事情,说起来这位赵先生和你还算是同乡,一个省的,多少会有些面子情,算他不行,我这边也有其他人选,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
陈安修咧着嘴笑笑说,也不是很担心,我儿子那么棒,一定会找到个不错的老师的。
你能这样想好。陆江远看他傻乎乎的样子,有些事也不想点破,别说吨吨本身绘画基础不错,是吨吨毫无基础和天分,凭季章两家的背景,想给吨吨请个优秀的老师也是易如反掌,那些艺术家是清高自傲些,但也并非生活在真空,一点人际关系都不顾及,可安修显然还没有这个意识,所以他才会在这里担心儿子的实力能不能被人看重。这样也好,没有实力光凭特权咋呼起来的也终究是个废物,今年家里怎么样你爸妈他们的身体都好吗
他们都挺好的,我农家乐那边还行,是事情琐碎点,也没什么大事,过了年我想着再招几个会管理的人进来,孙晓他们也挺能干,但在很多事还是缺经验和历练,招人也算是带带他们。去年我大伯家那个嫂子弄借贷把自己折腾到牢里去了,现在还没判下来,结果还不知道。
陆江远听他这语气似乎也不是很重视这件事,他想了一下,对安修嘴里的那个大嫂也没太多印象,只记得年纪不是很大,一脸的精明不懂掩饰,这件事你爸爸和你奶奶怎么说
陈安修明白他的意思,说,我奶奶还不知道,我爸爸什么都没说,我也不想插手。刘雪一而再,再而三的到他家闹,又要把望望送去坐牢,又将奶奶推倒入院,爸爸再好的脾气,再慈悲的心肠被这个侄媳妇磨干净了,爸爸都不出面了,他也不想冲去当这好人。再说刘雪那事也不是他动动嘴皮子能解决的,间杂七杂八地牵扯到了很多问题,不说她了,我小舅呢,他那边很忙吗
他手头工作也不少,三月份的时候在日本那边有个海洋环保方面的会议,之后可能有时间回来一趟,暂时行程还没定下来,所以他也没和你们提,怕时候另外有事,让你们失望。
那我知道了,回头我再问问小舅。
陆江远想说你有空可以带着孩子去国外看看他,临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长宁和安修除了相貌相似,性格方面实在天差地别,长宁心思太重,而安修的,心又太大,根本无法体会到长宁的顾虑。
他们正说着话,冒冒牵着一只小贵宾蹦跶进来了,爸爸,爸爸,小熊熊,小熊熊。
陈安修起身说,这是谁家的狗,你又从哪里弄过来的这么干净也不像是流浪狗,他担心冒冒是从街硬拖回来的,这熊孩子以前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情,结果让人家追到门要狗。
陆江远看了一眼说,别急,像是你施叔叔家的。
接着进门的吨吨证实了他的说法,确实是施政家的。
陈安修还没说什么,听到院子里进来人了,老陆,是安修来了吗
陆江远他们迎出去,施政手里牵着另一只小狗笑说,刚刚在外面遛狗,老远看到有两个孩子在门口玩,看着像是吨吨和冒冒,走近一看,果然是他们小哥俩,安修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安修笑说,今天刚来,施叔叔里面来坐。周姨在厨房里包饺子,午留下来吃饺子吧。
施政闻言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哦,那我倒是赶巧了,我进去看看是什么馅的说完,他有想起什么,伸手指指旁边的陆江远,看看人家安修,再看看你,认识都快三十年了,我没记得你主动留过我在你家吃顿饭。还好吝啬这方面,安修一点都不随你。
我没留你,你也没少来。
两个老友说笑着往屋里走,施政进屋后竟真的去厨房门口看了两眼,不过他午并没有在这里留下来,因为李睿棠也在家里包的饺子,打电话喊他回家吃饭,对方具体在电话里说了什么,陈安修没听到,不过听到施政往外出的时候低声回了两句,不用准备老陆那份了,今天安修来了,他们也在家里包的饺子。恩,两个孩子也都跟着来了。章时年暂时没看到他。
施政走后,不多会李睿棠又过来了一趟,说是家里的饺子包多了,知道他们包的三鲜馅的,送两盘牛肉的给他们尝尝。前两天的时候,他们一家去绿岛探望过李家的老太太,李睿华的母亲当然也是李睿棠的亲妈,提到陈安修救人那事,李睿棠又热情地拉着说了好些话,直到周素秋将饭菜摆好了,她这才打住了话头,问了他们下午有没有事,知道他们没出门的打算,又说下午过来说话。
结果下午的时候,不仅他们来了,陆江远的另外两个老朋友也拖家带口地过来了,周素秋忙着茶,陆江远没在家里过年,过年必备的一应东西都没有,这下一次来了这么多人,里面还有好几个小孩子,家里一点零嘴都没有,陈安修又临时开车出去,买了好些吃的。孩子多了抢着吃了,连平时常见的东西也变地格外美味,几个孩子追逐打闹着抢最后一块蛋糕,最大的一个果脯,这样一来,闹是闹点,但相之前的冷清,现在这样才更像是过年的氛围。
周素秋在厨房里切芒果,听到外面的动静,忍不住探头出来又看了一眼,她在这里工作也有些年头了,还是第一次见家里这么热闹,以前三少爷的这些朋友也来,但大家都知道他孤身一人,顾忌他的感受,过年这种举家团圆的时刻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携家带口过来,往往都是男人们过来走动一下,大家一起吃顿饭喝点酒各自散了,也是现在安修回来了,大家知道江远也有儿有孙,才会这样热热闹闹全家出动门拜访。是以前陆家的小辈过来拜年,她也没见三少爷笑地像今天这样轻松和自在。
更何况,今天都年初五了,陆家的小辈一个都没有登门的。往年不管怎么样,陆家还都会派个小辈过来接三少爷回陆家老宅一起过年,年后小辈们放假也时常过来走动,可自从去年开始,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三少爷和陆家那边的关系一下子冷淡很多,去年的时候简简少爷年前还来过一次,今年索性没人过来请了。别人也罢了,碧婷小姐三少爷当亲女儿一样待的,平日里已经不怎么登门,过年竟也这样,太伤人心。
不过这次周素秋没料对,下午快五点的时候,陆碧婷来了,同行的还有陆林林,他们来的时候天色有点晚了,屋里已经开了灯,陆碧婷将车子停在陆江远的院子外面,陆林林下车之前迟疑地向院子里望了一眼,姐,你确定这是三叔的家吗三叔的家里怎么看着那么多人你不是说这个时间三叔家都没什么客人吗门口停着四五辆车,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客厅里人影不少,间或的,还有好几个孩子从屋里追逐打闹着跑出来。
陆碧婷显然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她何曾在三叔家里见过这番景象,这房子向来只住着三叔和周姐两个人,三叔喜静,周姐也是六十多的人了,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进去看看。
刚才门口保安过来的电话是陈安修接的,他估摸着人快到了,准备出来迎迎,此时见到陆碧婷和陆林林下车了,迎过来说,你们过来了,爸爸知道你们来,在里面等你们呢。
陆林林一看是陈安修,怔了一下,开口平淡地喊了声,陈哥。其后再无其他话了,他对陈安修的感情复杂,为数不多接触过的几次,他对陈安修倒是没什么太大恶感,但他先入为主受了家庭和身边的人影响,对陈安修也没什么好感。特别是这两年三伯为了陈安修和林长宁与家里人渐行渐远,矛盾不断。他虽然知道的不多,也看得出家里这两年特别是去年,处境不是太好。爸爸也再三叮咛他在外面要处事低调,不要让人捏住话柄。
屋里坐吧。陈安修约莫也知道陆家是怎么看他的,无非是贫困子终遇富贵爹,耍手段只为谋家财的老戏码,但他既然不在意陆家人,当然也不在乎陆家人的态度。
倒是陆碧婷的态度要圆融很多,我刚才还在想是不是你回来了,家里这么热闹。吨吨冒冒一起来了吗好久没见他们了。
都来了,正陪着爷爷下棋呢,快进来吧。陈安修将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发现除了一条包装精致的围巾之外,还有些新鲜蔬菜和肉类,他估摸着应该是在门口超市买的,应该是想来陪陆叔吃顿饭的。
冒冒两岁半会下棋了
他是跟着胡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