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婷怔住。
“如果不是,那么所谓的另一重世界,到底是在哪里?”那十说,“我们知道我们活在某一个星球上,我们的世界就是亿万星星中的一个。星球巨大无比,人类与它相比,渺小得就像是沙漠里的沙。那么,这么广大的星球,有没有可能被人为地分为许多区域……”
“你的意思是五重世界……就是五个区域?”肖婷惊讶地说。
“没有这种可能吗?”那十说,“如果是不同的星球,是不是地理环境与生物体系都应该有所变化?”
“也可能……”肖婷说,“是人类将所有的生命带入了新的星球……”
“基础世界之上的上级世界,并不具有飞离星球探索宇宙的力量。”那十说,“那么,是谁分隔了这两个世界?是谁带着基础世界的精英离开了那里,飞入茫茫宇宙,来到了这个新星球,开拓了这个上级世界?”
肖婷怔怔,解释不了。
“你觉得呢?”她问。
“我也说不明白。”那十摇头,“正因为如此,我才感觉每一重世界分别位于不同星球这件事,有些不可思议。我觉得所有的世界其实都存在于同一个星球上,所以每一个世界中不同的只是文明程度,其他却并无区别。可是,我又不知怎么解释我们曾去过的暗影之林世界……”
“不管怎样,如果这猜测是真的就太好了!”肖婷一时兴奋,“这意味着我们想去新雨的超凡世界,并不是非得获得守门人的帮助不可,对吧?”
那十看着她,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也许吧。”他说,“我觉得在这些事做完后,我们或许可以试着去周游世界,出海看看,也许就能发现这世界的许多秘密。”
“嗯!”肖婷点头,“反正不论如何,我们都陪着你。”
两人立在星空下,看着星空,久久无语。
第二天一早,新兵们起床,精力实足地自发到空地上操练。
祖米埃被副官叫出营房,来到一座沙丘上远看,然后一脸惊奇。
“这些新兵蛋子是吃了兴奋剂吗?”他愕然自语。
“听战士们说,这些家伙昨天静站了一个小时,然后就都生龙活虎了。”副官说。“您说奇怪吧?这会不会是什么魔法?”
祖米埃眉头深锁:“这么精神……不好办啊……”
正在这时,塔斯其方面的军官赶了过来,请他到总指挥部开会。祖米埃匆匆而去,不久之后赶了回来,立刻下令,全军整备待发。
这边的动静很快传到了独立团那边,那十穿好了军装,来到祖米埃的指挥所。
“你来干嘛?”正看着地图与副官研究的祖米埃皱眉抬头。
“这是要有行动吗?”那十问。
“是的。”祖米埃点头,“不过你和你的军团原地休整就好,不用动。”
“抱歉。”那十一笑,“独立团是独立于兵团之外的,您虽然是少将,但我这个上校并不用听从您的指挥。”
“这是战争,不是街头斗殴,更不是孩子的游戏。”祖米埃说,“我知道您本人极具战斗力,正因如此,我才需要你留下来,看守我们的阵地。阵地不容有失,明白吗?”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义务听从您的指挥。”那十笑笑,“或者是您来告诉我行动内容,或是我自己去问塔斯其的将军。”
“随便你。”祖米埃冷冷说道。
“告辞。”那十转身而去。
他出了指挥所,走出十几米后突然想起了一些事,于是向回走来。在离指挥所还有几米远的地方,他敏锐的听觉听到了里面副官的抱怨。
“不知好歹。您保护了他,他却不领情,真是……”
“算了。”祖米埃说,“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何必让他领情?”
“话说白将军到底跟他什么仇?为什么想要他死?”副官问。
“你不知道?”祖米埃说,“白将军的儿子白兰,一直在道门学道术,在道门与那十的冲突中,死在那十一伙人手里。”
“这样啊!”副官感叹,“我只知道白兰公子是死于意外……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一段往事。这个那十……还真敢下手啊!”
那十一时怔住。
他想起了白兰,那个最初到城东林场生事的道门强者,也想到了因之而来的城东林场与道门的冲突。
是的,白兰之所以能调动联邦军队,是因为他有一个身为将军的父亲。自己已经把这事忘到了脑后,但对方的父亲却怎么能忘?
他静立在原地,想了好多。
白将军为什么没有参加这次军事行动?
只是巧合,还是安德莱害怕他从中作梗而故意安排?
祖米埃在将领中算是少壮派,这样年轻的将军,在联邦应该并不多。而年轻人在以长者为众的团体中,是一定会受到为数众多的“老资格”们排挤的。
白将军自然是老资格之一,而且是其中地位极高的一个。否则也不可能在法制国家的联邦里,还有权为了自己儿子所在的道门调动那么多正规军。
自己是谁?
一个被祖米埃反感的空降军官。
对方是谁?
一个老资格的将军,能帮得上祖米埃许多忙的人。
一时间,那十望着那间指挥所,有些感动。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表面现象不代表核心实质。”他轻声自语着向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