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叹了口气:“听说内地那边到处都是乞丐。有些乞丐就在几天前还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可一转眼,轰地一响,就成了热乎饭也要不上一口的乞丐。”
“是吗?”总统有些惊讶。
“财富啊,产业啊,核弹一炸,什么都没了。”摊主说。
“这边倒是很宁静。”总统说。
“因为这里是边境,没有轰炸的价值。”摊主说,“而且在这里投放核武器,核辐射就会扩散到自己那边去,不合算。”
“这么看来,边境也有边境的好处。”总统笑。
“也好不到哪里去。”摊主摇头,“将来真打起来,这里首当其冲。胜了还好,败的的话……”
“至少现在还能过几天安稳日子吧。”总统说。
“也不安稳。”摊主说:“这边因为靠近市中心,治安还好。听说城郊那边已经乱成了一团。”
“会是怎么个乱法?”总统好奇地问。
“打、砸、抢。”摊主说,“那些无赖汉们觉得世界末日已经到了,所以都变得疯狂起来。还有那些所谓的爱国分子,借着爱国的名义,四处抢掠塔斯商人的店铺。其实真抢起来时,他们才不管老板到底是索斯人还是塔斯人。”
总统默默点头。
几个人很快喝光了酒,吃光了东西,总统起身,保镖结账。
“谢谢您的款待。”临走时总统冲摊主笑。
“是我要谢谢您的光顾。”摊主也笑了笑。
离开了夜市,总统对保镖说:“我们去郊区看看。”
“那里危险。”保镖说。
总统笑笑:“有你们在,哪里需要在乎那种程度的危险。”
他一路向着城郊走去,出了市中心后,看到的都是冷静的街景。有一段路的路灯坏得七七八八,仔细一看都是人为破坏,不知是用什么东西打的,灯罩已经碎了一地,并没有人来打扫。
再往前走,好的路灯也是时明时灭,黑暗中有人窥视着他们。
走到一个社区公园附近,总统听到里面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叫声。那是一个女人,正在遭受不知多少男人的围攻。
“畜生!”总统大怒,大步向着那里走去,有两个保镖的动作比他更快,飞掠到公园中。
六个男人正在欺侮一个女人,女人被按在地上,剧烈挣扎,但根本敌不过这一群男人。
一个保镖冲了过去,一个男人从腰里拔出枪来指住他:“别管闲事!这是个塔斯女人,我们正在为同胞报仇!”
“我不是!”女人尖声大叫,“我也是索斯……”
她的嘴很快被捂住。
“人渣当死。”从后赶来的总统说。
“是。”保镖点头,抬手一挥,一道旋转的利刃凭空出现,迅速旋过持枪者的枪、手臂和身体。
持枪者一怔,然后身体和枪都化成七零八落的碎块掉了一地。
保镖再挥手,那旋转的利刃就飞向了剩下的五个男人。男人们惊恐地叫着,争相逃跑,但无一例外地被利刃斩得四分五裂。
女人手提着残破的衣衫,遮挡着自己的身体,惊恐地看着总统一行人。
“别怕。”总统走近,抬手示意:“我们是好人。”
“谢谢你们……”女人惊慌地说。
“你的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总统说。
一边说,一边示意一个保镖递过风衣,为女人披上。
女人一脸感激,用手拉住风衣两襟,将自己的身体裹了起来,指指一边:“那里。”
总统点头,示意保镖们跟着他一起护送女人。
“这边一到夜里,就这么不安全吗?”总统问。
女人犹豫着说:“其实夜里还好,白天更不安全。”
“白天更不安全?”总统有些惊讶。
“白天视线好,很难避开这些人。”女人说,“夜里只要小心别发出声音,总能躲得开。”
“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出来?”总统问。
“这边已经找不到工可做了。”女人说,“我要养家,只能到市中心去打工。新月的商总统来了,市中心就多出好些临时的工作……”
总统一时沉默。
女人的家在一幢小公寓里,本来整洁的小公寓,现在变得肮脏破旧,墙上被涂写上各种标语,都是针对塔斯人的过激言论。
总统一路护送女人上楼,发现有许多公寓的门已被砸破,屋里一片凌乱。
“这些是塔斯人的家。”女人解释,“那些疯子砸开他们的家门,把他们都……”
总统点头,心情沉重。
将女人平安送到家,见到开门迎接的两个孩子,总统温和地笑了笑,掏出两大叠钞票塞到两个孩子手里:“明天让妈妈带你们去城里,租个小房子住下。”
“这怎么行?”女人呆住。
总统摆了摆手,带着保镖们走开了。
来到楼下时,总统突然停步,然后愤怒地抬头。
他过人的耳力,让他即使身在楼下,也能听到上面的异动。
瞬间,他再度出现在那女人的门前。
女人家的门敞开着,对面邻居家的门也敞开着。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老妇人正在女人家里和女人撕打。女人的两个孩子跌坐在一边,哇哇大哭,女人死死护住那两沓钱,大叫:“这是我们的!”
“给我!”中年女人用力掰她的手臂,老妇人则使劲扯她的头发。
“这是我们的!”女人哭叫着。
总统眼睛发红,瞳孔变成赤色,老妇人和中年女人就在瞬间炸散成了无数红黑相间的微粒,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