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就是穿梭。”吕度回答。
那十看着他,觉得他不是故意隐瞒,而是在他看来,这本来就是一件极简单而不值得解释的事。
由此可见此人之强大,不知超出自己多少倍。
那十认真地琢磨,如果自己进入血族皇塔的话,能不能打得过这人。
如此强大的神秘来客,不知是敌是友,那十不敢贸然行事,于是就带着他转起了圈子。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那十在林里生起火,和吕度一起坐下来休息。那十猎了一只普通的野兽烤了起来,不久之后,香味飘远,引来了一群凶恶的怪兽。
吕度环顾四周,说:“这里到处都有危险,挺有意思的。但有时也让人心烦。”
有一道波动以他为中心散开,转眼之间扩散到几里远,这范围内所有的怪兽都吓得狼狈奔逃,片刻间,周围就一片肃静。
“你这本事真厉害!”那十赞叹。
吕度不说什么,只是接过那十递来的兽肉,慢慢地吃。
那十看着他,问:“虽然有点冒昧,但我确实很好奇——你这么厉害,在完美世界里应该很有名吧?可是看你这打扮……”
吕度不以为意,一边吃一边说:“总一个人生活,许多事就慢慢地不再放在心上了。”
“这就叫自我和个性吧?”那十问。
吕度摇头:“只能算是颓废吧。”
“我第一次见这么说自己的人。”那十说。
吕度说:“这世上像我这样的人本来也不多。”
他拍了拍破旧的大衣,说:“之所以不换,只因为是爱人遗物。”
“遗物?”那十愕然。
吕度点头:“我的人生曾也和一般人一样,但有一天上天无情地夺走了我的爱人,于是它就变了一种模样。许多人说人应该放下旧事向前走,沉迷于旧事是无能的表现,但我不认为。我放不下,因为那是我生命中最值得握紧的宝物,我凭什么要放下?”
那十看着这流浪汉一般的男人,心里突然有些感动。
“她很关心你?”那十问。
吕度点头:“我自小没有父母,不知什么是母爱,但后来我想,她给我的爱中或许就有母性的爱。这让我对她极是依恋,把她视为我生命中最珍贵的一部分。”
“她是怎么……离去的?”那十问。
“一次意外。”吕度说,“一个酒驾的司机撞了她的车。”
“酒驾真是可恶!”那十气愤地说。
“我将那人的全家都杀光了。”吕度说,“一个不留。”
那十有点意外,看着吕度,不知怎么接话。
如果是杀了那司机,他还可以理解,但杀光对方全家……
“他的父母、兄弟、姐妹,还有他的妻子,以及他妻子的父母、兄弟、姐妹,还有他们的孩子。”吕度说,“我都杀掉了。我是不是很仁慈?”
“这叫仁慈吗?”那十一脸不解。
“所有亲人都死去,就不会有人像我这样伤心了。”吕度说。
那十无语。
“后来我还杀了更多的人。”吕度说。
“还要杀什么人?”那十问。
“跟他一起喝酒的人。”吕度说,“如果不是他们一次次的劝酒,他也就不会逞强喝多,也就不会害死我的爱人。所以我将那些人以及他们的家人也都杀了。”
他看着那十,问:“我是不是很凶恶?”
“是!”那十连连点头,“太凶恶了!”
吕度笑了:“我不觉得。世间的正义邪恶美好丑陋都是人类自己定义的,其实世界上原本没有这些观念,生物活着然后死去,期间杀戳无数其他生物以供自己存活,如此而已。”
说着,又吃了起来,边吃边说:“这只野兽与你有什么仇?又做过什么不道德的事,要被你杀死吃掉?没有。所以人类世界也就是那么回事而已,我只是将我的仇恨发泄出去,做我觉得应该做的事。”
那十笑笑:“这些我不太懂的。”
“你还年轻。”吕度说,“也没经历过什么世事打击。”
“嗯,应该是。”那十认真地点头,“我觉得我的经历跟你比,真是太平淡了。”
“那是幸福。”吕度说。
“那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那十又问。
“我追杀几个仇人,被他们引到了这里。”吕度说,“然后就再回不去了。”
“什么人这么厉害,被你追杀还能跑掉?”那十一脸惊讶。
“确实是一些很厉害的人。”吕度说,“而且其中有一个人,有一种特殊的能力,比较棘手。”
“什么能力?”那十问。
“他能压缩空间。”吕度说,“所以他可以轻易将一整支军队带在身上跑掉,也能瞬间压缩几公里的公间,让自己如同闪电一般移动。”
那十心头狂跳,表面不动声色,惊讶地说:“那可真了不得!要是我,一转眼就跟丢了。”
吕度笑笑:“是啊,追他很不容易。”